段以贤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话,虽然他也不是很清楚,任之为什么突然将矛头对准了德妃,但是,二人相识多年,对于他的想法,即使不能理解,段以贤也能支持。
浮生看着段以贤欲言又止,段以贤抬眼瞧他,“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属下只是觉得任之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上总会又变化,再在宫里待下去,被发现身份的可能也就越大了……是不是应该给他准备退路了。”浮生的语气里带着担忧,在他心目中,任之一直就像他的弟弟一样,他总忍不住多为他着想一些。
段以贤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考虑,也会尽快加紧自己的行动。他那里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另外派人联系师傅,看他与前朝旧臣联系的如何了。”
“属下明白,那……我退下了。”浮生转身离开了书房,段以贤一个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又何尝不担心任之,只是现在他却无能为力,只有他将来实现自己想要的,才能换得所有他在意的人平安。
☆、第八章
第二日,因为王妃身体不适,段以贤专门派人去太医院请了王太医回来为王妃诊治,没想到传回来的消息是王妃有喜,因为这几日为了阿史那阿吉的到来而劳碌准备,所以才会觉得不适。
闻此消息,宜王大喜,派人四处去搜集养身体的方子,并严令府内上下对王妃一定要悉心照料,不容有失。
宫内段生明闻此消息,也专门命人准备了上好的补药,送到了宜王府,连性格寡淡的淑妃也送了一串佛珠给宜王妃,听说是上师开过光,能逢凶化吉。
似乎所有人都在为了宜王妃有喜而高兴,最起码表面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的。至于后面,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担忧。
上书房里,景炎帝正在接见阿史那阿吉,任之站在一旁,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阿史那阿吉倒是说几句话,视线就忍不住像任之身上瞥去,在景炎帝注意之前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来。
被那么一个人盯着,任之到好像根本没有察觉,适时地为景炎帝倒茶,研磨,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书房中的另一个人。
阿史那阿吉与景炎帝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谈,只是前夜在酒宴上见到任之之后就难以忘记,那张脸,比先前别人送他的任何一个男/宠都让他心动,只可惜,居然是个小太监。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跟景炎帝开口的话也不会那么难,一个小太监,他一个皇帝总不会不舍得。
阿史那阿吉打算着,就借口为前夜景炎帝赐宴谢恩进了宫,果然如意料之中的看见了那个小太监。不比之前在大殿上远远地一瞥,这次在上书房,二人之间距离极近,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方那张清秀的脸上一双灵动的眼睛,还有微微下垂的睫毛。
如果到了c上一定是别样的风情,是个太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拿来玩,对方有没有那个地方对自己影响并不大。
这么想着,阿史那阿吉就翘起了唇角,微躬身,“听闻中土皇宫装潢无与伦比,不知可否让我四下里看看,回草原也好跟兄弟们炫耀一番。”
景炎帝抬头看他,“当然可以,王子可以尽管在宫里逛逛,不过天气冷了,御花园里面的花都败了,不然景色更好一些。”
阿史那阿吉犹豫了一下,“只是,我对这宫里毕竟不熟,只怕不小心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冒犯了哪位娘娘,陛下可否找人带着我?”
景炎帝回头扫了一眼,“任之,那就由你带着阿吉王子四处逛逛了。”
任之躬身领命,引着阿史那阿吉出了上书房。
阿史那阿吉说要四处逛逛全属借口,这个季节御花园中皆是雪,又有什么可看的。明白如此,任之依旧带着阿史那阿吉朝着御花园走去。
因为天气太冷,御花园根本没什么人,任之走在前面一言不发,阿史那阿吉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穿着棉袍的消瘦身影,忍不住扬起了唇,跟的更近了一些。
任之走到荷花池前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朝阿史那阿吉微微一笑,“王子殿下若是春末夏天的时候来就会看到满池的荷花了,想必大漠里是见不到的。”
阿史那阿吉笑道,“大漠里见不到的美色太多了,有些见不到也不可惜,能看到更难得的就可以了。”
任之轻笑了一声,扭头去看结了一层薄冰的荷花池,阿史那阿吉站在他身后,突然就伸手去抓他的手,任之却好像背后长眼了一样倏地一闪,让阿史那阿吉抓了个空,接着就抬脚将他踹进了池中。
在大漠中成长,阿史那阿吉自然不识水性,再加上冰水交织,他只感觉浑身麻木,手脚不听使唤。任之站在岸边看了一会,突然高声叫道,“救命啊,突厥王子落水了。”
喊完之后,他纵身一跃,跳进了荷花池中,游到阿史那阿吉身边,突然伸手将阿史那阿吉按进水里,让他呛了一大口水,放手让他挣扎着喘了口气,接着又按入水里,来来回回让阿史那阿吉喝饱了水,才揽着他的脖子,将他往岸上拖。
周围的侍卫听到呼救,急忙跑了过来,看见的就是任之费力地将比他高大的突厥王子向岸边拖的场景,有识水性的侍卫急忙下水,帮忙将两个人捞上岸。
任之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带着颤音地吩咐,“快叫太医,陛下让我陪王子四处逛逛,没想到他在岸边一滑就落了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怎么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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