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知我者,明华也。”
“来,三哥,坐下说罢。”年轻书生打扮的明华关好房门,走回到房内的一张小方桌前,坐了下来。
“嗨!三哥不用坐,就站着说,顺便儿再走动走动,松一松筋骨就行了。自从十几年前来到这海州城,后来又进了这梦红楼。你三哥我可一直过的是安享太平的日子。哎,这是多少年了,都没有和人动过手喽。前几天,和你小子练手过招儿,竟然还输给你了。你说说,你小子也不知道让让我老人家。亏得我当年还在分舵里时,每次外出回来,总是会带糖葫芦给你吃。那时,你才多大点儿。三岁?还是四岁?哎,这时间一长呀,看来有些人早就都给忘了喽。”
“三哥,呵呵,我的好三哥。你就别挤兑我了。”
“好了好了,三哥跟你开玩笑呢,看你着急的。现在谈正事。据我收到的消息,去年腊月里新来的那位知州大人,准备要重修那水帘洞了。”
“哦?重修?这?不知道我们藏在那洞里的那些、那些东西会不会被发现?”
“是呀。这也是三哥我最担心的。”
“那依照三哥的意思?”
“三哥是这样想的,那些东西绝对不容有失,那些可是这十几年来三哥的全部心血。舵主把你这个亲生儿子都派过来了,想来他那里也是不容有失的。”
“是的。父亲派我来就是这个意思。当年三哥一人独自来到这东海边儿,这么些年里给分舵里可是……”
“好了,明华。所有的一切都是三哥我应该做的,就不要谈什么功劳苦劳了。而且舵主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倒是那个所谓的总舵主,哼,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无敌锐气和英雄气概。那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真的是这人一旦老了,这英雄气也就会短了不成?”
“三哥放心,临行前我爹可就说了,总舵主不敢做的,我们白莲分舵敢做,反清复明的大业,光是一味的畏畏缩缩、瞻前顾后,总是说要顾全什么大局,最后又怎么能够成事?”
“哼!去他奶奶的大局。这整个天下的大局都是满洲鞑子的了,咱们还有什么大局可顾全的。明华啊,三哥我现在明面儿上的身份毕竟是这梦红楼的掌柜,肯定是走不开身的呀。至于其他人呢,这么多年来,三哥我结交的虽说也都是一帮热血的汉子,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三哥我还是不放心交给他们任何人。所以……”
“三哥,你就吩咐吧。刀山火海,我陈明华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好好,有你爹当年的英雄气概。明华,你带上点儿饮食干粮,从今晚起就去那花果山水帘洞附近守着。至于接下去要怎么做?目前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好,三哥,又何必等到晚上呢,我现在就去,这白天还可以多看些风景呢。”
“也好,不过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这越到最后关头就越要小心谨慎。好了,不多说了,你准备一下吧。我去那后厨给你准备些饮食干粮。”
云小六一说完就走过去拉开了房门,抬脚就要准备出去。
“呃?那个那个,三哥啊。商量个事儿呗?”陈明华讪笑着抬手挠了挠头。
“哦?什么事?你说。”云小六又转过了身来。
“三哥给我多灌个几葫芦好酒呗,这梦红楼的‘醉梦红花’确实是很好的酒呀。这光想想我都会馋得酒虫直翻涌啊。嘿嘿嘿嘿……”
“你、你,你小子,呵,真有你的。哪天遇到你爹了,我倒要问问他了,这滴酒不沾的老子怎么却生了一个酒鬼儿子呢?哈哈哈哈……好了,三叔知道了。哈哈……”
云小六仰头大笑出了这房门而去,那房间门在他走过去了之后,竟然是自动关上了。那站在房内的陈明华虽说是一直盯着看着,可却是没见着他用手或脚或身体的哪个部位碰过那两扇门。
“看来三哥前几日里和我喂招儿时,确是手下留情、让着我的了,可叹我事后竟然还一直沾沾自喜,自以为自己的武功超过了三哥。”
陈明华立在那梦红楼的客房中,自言自语着摇了摇头,然后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包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