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自己一天天长大,那个时候,自己实际上是非常痛恨父亲的。
我的母亲好可怜呀。
因为外公去后的半年左右时间里,外婆也撒手人寰。
记得外婆死去的那一天,母亲搂着我在外婆的床边低声哭泣、不止。
母亲说,她从今往后就成了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我记得当时年幼的我对母亲信誓旦旦的说:可是娘还有云生呀!
当时,母亲闻我此言后,原本压抑的低声哭泣、突然间变成了嚎啕大哭。
父亲整日里醉醺醺的,家里家外的一切都由母亲渐渐操持了起来。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留下的祖产还算殷实,我们如今住着的这座宅子,就是原来外公外婆的家。
只不过后来扩建了一些房舍而已。
扩建这一座祖业房产是叔父升任东海将军之后不久的事情。
叔父是在我十四岁那年的初春回到海州城的。
从小,我就听说自己有这么一个叔父,可是却一直没有亲见。
听人讲,他十六岁那年突然就失踪了,而且已经失踪了好多年。还有人说他早就死了。
爷爷奶奶的过早离世,想来也许与痛心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无缘无故的不见了踪影有着某些关系吧。
可是,叔父他突然间又回来了。
当年,已经身为东海将军直属校尉官的叔父、在那花果山脚老屋后面荒地里的、爷爷奶奶的墓前大声嚎哭、长跪不起。
叔父刚刚回来的那些天,父亲很是高兴。
他们兄弟俩天天晚上聚在一起喝酒,吃着母亲做的饭菜。夜里他们抵足而眠,总有说不完的话,每每的两人谈到激动处还总是会又哭又笑的。
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有些军士或者官长、提着些礼品来家里拜访叔父,叔父总是一副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模样。
而父亲则在一旁热情的招呼着来访的客人。
叔父回到海州城家中的大约一个月之后,有一天,忽然把我召唤到了身前,当着父亲和母亲的面,把整日里在外面胡混着的我好生一顿训斥。
父亲看见老老实实的跪着、不敢吭半声的我,反而是笑眯了双眼。
母亲最后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云生这孩子,看来竟是不像他自己的父亲、倒是像他叔父小时候一般模样了。
父亲闻听母亲如此说话、仰头哈哈大笑
起来。
而叔父却依旧沉着个脸,以对待他所带军士的严厉口吻、命令似的对我说:你明天一早就跟我去东海海防大营,就先做个巡查海堤的士卒吧。凡事都要比和你差不多同期的士卒们做得好,否则,在军中就是军法伺候;回到这家中还有可家法伺候。非你伍长安排你休沐的时候,你不准私自回返家中来。否则,军法无情。
“哈哈哈……”
当时,父亲端坐在一旁、看着一脸憋屈的我,又是仰头一阵大笑起来。
“你这个臭小子,这下子,这个家里总算是有人能收拾得了你喽。”
呵呵……有什么办法呢?!
父亲啊,难道你坐在那一旁、竟然丝毫没有感受到叔父身上那逼人的杀气吗?
叔父是行伍出身,据说他可是真的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呀!
那天以后,我就成了海州城东海海防大营里一个最低阶的普通士卒。
因为我的叔父李飞龙是东海将军的直属校尉官,每日里,我可是受到了特别的对待~对当时的我来说、就如同地狱一般的训练和折磨。
我原以为,那些巡查海堤的士卒们、无非就是每日里、这腰里挎着雁翎刀或者手里拿着杆红缨枪,在那东海大堤上随便转一转、看一看就好了,又能辛苦到什么地方去呢?
然而,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事实是往往总会出乎不曾经历过的、人们的意料和想象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一直想弄明白~父亲当年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死于老屋灶房的草堆之中,可是我却一直犹疑着。
我该不该去彻底查一查?
或者就是干脆单刀直入的去问母亲和叔父?
我之所以犹疑,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撕裂开的真相,最后会伤害我如今仅有的两个至亲的亲人~我的叔父和我的母亲。
慈悲和懂得,这两者哪一个更重要些?
美好和真相,这两者哪一个最要紧呢?
虚假的慈悲带来的只能是虚幻的美好。
真实的懂得揭开的往往是事实的真相。
可是,如果那所谓的真相是一个血色淋漓的真相呢?
那么,我李云生究竟又该如何去做呢?
我的父亲啊!
你告诉儿子吧。
你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为什么老是要在我的梦魇里晃晃悠悠呢?
你到底是想要和儿子说些什么呢?
李飞云、我的父亲呀,你快些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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