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四妃一一为“柴郡主”引荐:“这是修国公府的三娘子,这是闻首辅的嫡孙女,这是……”
贾赦笑着一一见礼后,视线随着四妃的介绍转移到周小姐身上,虽身形相差无几,但作为枕边人,还是一眼就瞧出端倪。比如胸前某物,完全就小了两寸,更别提气质了!从前,他只觉得文澜一身书香气,可是现在肚腹里多了些墨水,联系周君策的行事作风就懂得更多了。这不是书读多了的淡薄出尘之气,而是看透红尘,一心出家的,视死如归之气啊。
在心里把周君策剁了个血肉模糊,贾赦嘴角一扯,故作好奇的眨眨眼,道:“听闻周小姐已经许亲荣公后裔?”
当下不少闺秀点点头,顺带视线往周小姐身上一转,刚想打趣几句,就听得郡主提问:“据坊间流言其子比司……咳咳,比大殿下姿容还略胜一筹?”
众人:“……”真不愧是不毛之地来的野蛮人,如此失礼的问题也能问的理直气壮。
司徒晨在背后垂着脑袋冷笑连连。
“我司徒家向来样样不输于人。”贾赦完全是狐假虎威,借着皇帝给他的身份,毫不犹豫的表现着自己的蛮横:“故而,不知周小姐能否揭下面纱,让本宫瞧个一二呢?”
因是相亲宴,不单单是男宾吟诗作对展才能,器宇轩昂秀剑法,甚至还拉着弟弟、侄子等等表现自己柔情,未来能当个好父亲之际,也是闺秀各显神通,表现自己才艺的舞台。故而在脸上蒙个面纱,算不得什么出其之事。
可是众闺秀不解这前言后语之间的联系在哪里?
迎着美女迷惑的小眼神,贾赦美滋滋的解惑:“贾周联姻,都是一家人了。这周小姐自然也可以代表贾赦与我比美了。”
当下众人一脸懵逼。
司徒晨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回去好好踹贾赦几脚。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周小姐额头冒出明显可见的汗珠,望着贾赦笑眯眯的眼神,心中腾起一股寒意,怯怯的开口,声音中透着股沙哑,“还望郡主谅解,先前我不甚感染风寒,面颊又冒了些痘痘,实在不雅。”
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贾赦柔柔的一笑,眼里的笑意却是冰寒至极,嘴角也尽是冷意:“本宫说话不够分量吗?”
边说,直接伸手粗暴的扯下面纱。带着丝惶然无措的清秀脸便现在众人眼前。
司徒晨没忍住,一脚踩上贾赦裙摆。记忆中他皇帝爹跟睿王关系不错,但这么败坏人闺女名声,结仇呢!
众人惊愕一瞬,再抬眼时,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有相熟的闺秀惊愕着:“咦?这不是文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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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权接到内监来报的消息,瞧一眼跟贾代善等重臣喝酒聊天说儿女婚事的帝皇,颤抖着心肝,小心翼翼的上前几步,悄声对皇帝禀告了后宫鸡飞狗跳的一幕幕。
武帝闻言,目光直勾勾的瞪贾代善,真心诚意的赞一句:“老贾,你不容易啊。”
贾代善眼皮一跳,当即起身领罪:“可是臣那不成器的孽子又惹出什么祸端了?”
武帝:“……”是朕的错,忘记贾赦混不吝之名了。
众臣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武帝点名道姓不给贾代善面子。
“你们继续,老贾跟朕来!”武帝撂下一句,便直接起身。
贾代善默默跟随,心理把可能发生的事情揣摩了一遍,从贾赦色心发作调戏闺秀,到意外暴露司徒晨行踪,都一一想好了应对的措施。
但他万万没想到,步入大殿后,会看到三个女人。
额……三个?
目光幽幽的看着女子盛装的儿子,贾代善额头青筋直露。
贾赦眼神躲闪了几下,硬着头皮指着吓的面色灰白的女子,道:“她不是周文澜。”
武帝冷眼扫过贤妃。
贤妃镇定万分:“甄妹妹借旧疾复发中断了宴会,梅姐姐当即派嬷嬷们对比画像,互相指认,在皇上您未决断前,不会流传出去。”
“你先把人带下去。”闻言,武帝面色柔和了几分,赞了一句:“不错。”
“此乃妾的本分。”贤妃思忖着帝王难堪的面色,不敢多邀功,见侍卫悄无声息的拖走人,便也施施然退下。
待殿内只剩下勉强算自己人的几个,武帝啪的一拍案,眼里现着杀机:“贾赦,你告诉朕,为何如此堵信周家小姐是人假扮的?!”贾赦之前的言行完全蛮横无理,就像提前知晓一般。
“我说我翻墙看过文澜,您信吗?”贾赦一颤,瞧着自家爹在场,默默往人背后躲了躲,小声道。
武帝:“……”
贾赦手紧着的拽着贾代善衣袖:“那……那我说实话,您……您要不让内相扶着?”
他综合了他爹,司徒晨的建议,经过多番推测外加参考史书,传奇话本,最终拍脑袋决定自己要使用连环计。
先借皇帝开恩的光,暴露出此文澜非彼文澜,再按着他爹的建议,跟皇帝说半真半假的黄粱一梦,若是皇帝信了,便团结一心搞死周君策,若皇帝不信,拉司徒晨当陪葬,呵呵!
若是小命无忧,就证明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若是没有……额……额……
贾赦拒绝去考虑失败后会怎么样,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问:“皇上,您知道黄粱一梦吗?”
贾代善知子莫若父,瞬间懂贾赦的无理取闹为了什么,直接伸手捂住贾赦的嘴,道:“皇上,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