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手中的莲蓬头向着他喷了过去。
温水喷撒在他身上,顿时把他的全身都淋湿了,黑色的头发卷起了微微的小卷,湿嗒嗒往下滴水。他抹了抹脸上的水,冷不丁地站起来,推着我压到瓷砖墙壁上。
我还没缓过气来,脸上挂着笑:“你做什么?”
他望着我不说话,一只手向着我的下半身探过来,隔着裤子一把抓住了。
“……蛋蛋的手感不错。” 他贴在我的耳边笑。
我有点慌乱气恼,抓着他的手扭开:“别乱碰,白天的事还没跟你算帐。”
他笑着没说话,手指却隔着裤子慢慢揉了起来,不轻不重,不缓不慢,目光像水一样望进我的眼睛里。我那地方敏感得要命,又被他如水的目光勾得一阵心动,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羞耻的轻叫,又懊恼地闭上嘴。
他的脸贴上来舔着我的嘴唇,舌头却没有探进来,只在外面慢慢画着圈。
“庄老师……”
“嗯?”
他的舌头温滑湿润,在我的嘴唇上缓慢滑过,撩起了淡淡的炙热,像一小簇火花烧着。我有点醺醺然的醉意,几次想探出舌头来跟他亲吻。
试了好多次,却又不敢。
总觉得一旦吻了他,就要收不回来似的。
狼犬在浴缸里吠了起来:“呜汪——呜——汪!”
我只觉得现场的情况混乱,心里有点些许的遗憾。
在一只满身都是肥皂泡沫的狗面前,气氛无论如何也好不到哪里去,又让我想起下午这狗舔我脸的情景。
于是我被这狗吠得渐渐软了,感觉消失,尴尬地笑着说:“放开我,这样子有点难看……”
“……”
我轻声道:“都软了,真的没感觉了。”
他半垂着着眼睛用力一揉。
“啊啊痛——”我恼恨地叫出声,没事揉我的蛋做什么!
他这才把我放开了。
我们继续给狗擦着毛,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他,低声问道:“你……你难道是双啊?”
“双?”他转头看着我。
“双性恋……你是不是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我看他没什么反应,继续解释道,“是不是对女人、男人都有感觉?小时候青春期的时候,是不是对两个性别都会反应?”
“……对男人从来没有反应过。”
我心里有点难受,笑着说:“那怎么跟我……跟我做那种事?”
他低着头没说话。
我给狼犬从头到尾浇了一瓢温水。
他的态度让我心里微凉,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想着:他果然是直的果然是直的果然是直的果然是直的……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狼犬全身猛地一抖,自脖子开始,把后面的身体一截一截地甩着抖动,登时水珠到处乱飞,全都洒在我们的脸上和身上。
“呜汪!”
啊啊啊——
我张着口发不出声音,身体僵硬,只怕脸都苍白了:“脏水……狗毛……”
小周立刻取下干毛巾给我擦脸,又把粘在我脖子上的狗毛摘下来:“庄老师别怕……都洗干净了,不脏了,狗毛也是洗过了的……”
我抓着他的手,恐慌道:“小周,我得重新洗澡……”
“嗯,给它洗完就给你洗……”
“我领口也都是狗毛……”
“我给你摘,别慌……”
又过了十几分钟,我们终于合力把狼犬清洗干净。它全身的毛湿漉漉地贴在一起,像是刚从娘胎里生出来一样,顿时滑稽了不少,之前的威武不再。我迫不及待地让小周带着它出去吹风,自己留在浴室里重新沐浴。浴室里到处都是狗毛,我用水冲着聚集到下水道上的网上,捡起来厚厚的一堆。
给狗毛吹风真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家里的一个吹风机不够,我又从邻居那里借了两个,三个吹风机火力全开地乱吹。狼犬舒服地在我们脚边打滚,全身的毛蓬松柔软,干脆仰面躺着不肯起来了。
晚上10点,我和小周给狼犬在客厅里准备好了一块软垫子,让它休息。它今天一共跑了几十里路,也早就困乏了,趴在垫子上呼呼大睡。
我们两个终于坐下来吃饭。
“养只宠物真是不容易,跟养孩子似的……”我疲倦地低着头吃面,又笑着说,“不过你煮的面倒是越来越有滋味了,清而有味,却不腻。”
他笑了笑:“你喜欢甜,今天的汤加了一点特别的东西。”
“加了什么?”
“做给你吃就行了,问这么多。”
“那么小气……”
“嗯。”
晚饭后我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他捧着要学习的书籍也坐过来,不客气地靠在我身上……结果没十几分钟就躺下来睡着了,身体舒展开来,姿势同地上的狼犬倒也有点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