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蕳清会特意占卜他的方位……并且送来这只符鸟?
将灵力运于掌心,徐岫轻轻一托,符鸟顿时舒开双翼,仰起头来,虽是纸张所折,却活灵活现,宛如鲜明生灵一般。羽翼微微扇动,符鸟发出奇诡振动,渐渐化为一名女子声音,分外柔和清澈,宛如天姣月光下,海浪顽石上,清然吟唱的鲛人歌喉那般动听。
“这个世上,除了你,再无他人能够打开这只符鸟。得到这只符鸟的时候,望道友赏面,于朱天昊境走一遭。还请尽快,蕳清有一事相求,一物相托。”
符鸟言毕,便于空中自焚殆尽,灰烬全数落于徐岫掌中,带来一点炙热的温度,但并不疼痛。
蕳清还是回归了剧情;但是为什么她会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别人能够打开符鸟?还有,她到底有什么东西,要托付给我……
徐岫神色复杂的抖落了手心中的一堆灰烬,觉得谜团越来越大,蕳清的脱离掌控让他有点想不通。
不过也正好,玉英被留在海底城,这些天来事情太多加上没有办法折回海底城,倒也有点想那姑娘了,去朱天昊境走一趟也不无不可。
第二十八章
天空中飘下细而缠绵的雨丝,滴落在衣摆上,一点一点的晕染开了湿润的水痕;林中雾气渐起,湿气重重,掩去两人身影。
“阿英……阿英,你,醒了?”
罗浮紧了紧背上的白玉英,原本焦急的神色因感到背上人醒转而变得喜悦起来,脚下却未曾停却,穿梭在雨雾林木之中,四下寻觅可供以暂时落脚之处。
“傻罗浮……我又没有睡着,只是想……闭着眼睛,休息休息而已呀。”白玉英单手抓紧了披在身上的大氅,头抵着罗浮的后脑勺,断断续续的轻声说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说话似乎非常费劲,颤抖着苍白的嘴唇,努力的探到罗浮耳边。
“对了,那些,坏人呢……是不是被你打跑了。”白玉英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般,很轻很轻的笑了出来,“真好,我就知道,罗浮很厉害。”罗浮无需去看,便能想到背上的这个女孩子,笑起来有多么好看清丽,可如今,他却再无心思欣赏。
雨越发大了起来,幸甚罗浮也看见不远处有一间废弃小屋,便又加紧了步子往前走去,对白玉英说道:“恩,被我打跑了。”
白玉英忽然说:“撒谎……你把他们杀了,对不对。我闻到了……咳咳。”她忽然咳出一口血来,猩红的液体溅在罗浮脖颈处,炙热无比,她又很快的连续咳嗽起来,撕心裂肺般,一口口血被呕了出来,罗浮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却觉得脖子那块地方,像是要被烧化了一样的疼痛。
这件废弃的小屋勉强能够容人,罗浮将白玉英放在一处未曾漏雨的墙角处,又强拆了对面的几处墙木与破败屏风用以遮挡风雨,四下寻觅了些能用的事物,倒是让他找出两根大喜之日所用的红烛来,倒还未化,勉强可用。他着火石燃了蜡烛,总算照亮了一室光明,白玉英脸色苍白的靠在墙角处,唯独唇上嫣红血迹煞是醒目。
“阿英……”罗浮又唤了她几声,为她拢好了大氅,似乎有些难过起来,白玉英茫茫然睁开双眸,见着他满脸雨水汗水分不清,狼狈又伤心的模样,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来,引得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
“师兄说,人总是会遇上很多……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白玉英伸出手,本欲学师兄那般摸摸罗浮的头,却只能无力的抚上他的脸颊,“不要难过……玉英,也杀人了呀……他们都是坏人,对不对……。你不要难过,杀人虽然不对……但是玉英知道,你没有办法的……是不是。”
罗浮点了点头,伸手握住白玉英的手掌:“对……”他并不觉得杀人如何,更不在意那些人是好是坏,这数十年来他杀过的妖兽甚至修士凡人不下数万,可若如此能令白玉英好受一些,说些假话也无妨,白玉英听了,似乎是放心了一般,弯着眼眸看向罗浮。
“我就知道……罗浮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