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喝了口茶,砸砸嘴,放下了杯子:“没有酒美。至于这孩子么。”他抬手捏捏下颌:“我同展弟商量商量便是。”
公孙瞧他一眼,继续'打击':“他是夜视族人,便是进了军中,你怎敢确定没人视他为异类;而皇上又怎会封他个一官半职?”
庞统“哈哈”一笑,道:“军中虽也又歧视,却不比你们这些文人大才子,在军中只要能证明你比别人强,那你就会赢得尊重。至于皇上那里,本王要的人,本王给他个将军还不能?”
两人正说着,白玉堂负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展昭,手里拿着糖糕吃的正香。他身后便是小九,手里还攥着一根糖葫芦。
三人刚刚坐定,便听隔壁有几人走了进去,同样招呼了伙计来点菜。然后等伙计下了楼,一名女子突然道:“隔壁的,可是展大人?”
展昭一怔,随即应声:“正是展某,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那边却是不答话了,然后有人开了隔壁的门,走到展昭他们这边来,开门走进。雅间里展昭、白玉堂和公孙齐齐愣住。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第一个被害的花魁'湘鸿'。只见'他'一身书生袍子,头带木簪,手握竹笛。
在仔细一看,他和那'湘鸿'只能说是七分相似。这人眉羽中多少带着写疏离,眼神里多了些算计。
展昭警惕的瞧着他,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语调温和:“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那人从怀里掏出枚棋子递过去,道:“怎敢有指教,在下是来寻求庇护的。”
展昭接了棋子过去,拿在手里翻了个面一瞧。上面雕着一个小小的面具,只是面具上有数条细碎的裂痕。展昭抬头瞧他,面上表情依旧温和,瞧不出喜怒:“公子还未告知展某尊姓大名,公子要寻求,可展某还不知公子你又是究竟为何,要寻求庇护。”
那人微微叹气,道:“在下姓李,名子珩。便是杀死几名花魁之人。在下此举也是被逼无奈,今日前来也是走投无路,在下只望开封府诸位能给在下留条活路,在下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展昭闻言,神色难得的冷了下来,手中棋子拍在了桌面上:“阁下手上沾血,难道是想展某做那不忠不义之人!”
李子珩把竹笛竖插在腰间,表情竟是丝毫也不担心:“因为在下所知,可救万民于水火。”
展昭追问:“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何将你列为弃子。”
“正因为知道的太多了。”李子珩长叹一声,道:“在下却还是命好的,比如舍妹,便是难逃一劫。当日舍妹'湘鸿'借尸盾走,却不料前几日还是死于非命,在下自知大难当头,只好来开封府寻求庇护,希望能以在下所知的所有秘密换自己一条性命。”
庞统把伙计新端上来的酒倒了一大碗,一饮而进,道:“若是军中,你这种人定是要千刀万剐了的。”
李子珩浅笑:“王爷息怒,相较万民而言,在下实在微不足道。”然后看向展昭:“不知展大人,意下如何?”
展昭握紧了手中杯子,半晌,道:“你先随我会开封府,等待大人定夺,恕此事展某不能做主。”
☆、第50章 世事难料
庞统本是想给那小九接个风,实际上也是和展昭、白玉堂抛开案子,好好喝一顿。没想半路跑来了个李子绗,一席话,把几个人一天的兴致都搅和没了。
展昭握着巨阙起先起身,朝庞统、公孙恭身一礼,道了句‘失陪’,转身带着那李子绗走出雅间。白玉堂也抓着刀,道了‘告辞’离开,表情淡漠,看不出对这事情有什么看法。
小九歪脑袋瞧着他们,在看看庞统和公孙,果断道:“我今天跟你们混了,那边危险。”
庞统笑笑,拍了拍桌子,道:“他们忙着,咱们总不好为了这么个人就苦了自己的五脏庙。”然后扯着嗓子朝外面喊:“伙计!上菜啊!”
楼下伙计应声,一路小跑,估计是去厨房催菜了。中州王的菜,可不能拖。
展昭一路黑着脸往回走,那个李子绗便紧紧跟在他身侧。面带浅笑,瞧样子似乎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很是无所谓。
三人一路无话,展昭脚步越走越急。白玉堂跟在他身侧,目光不时的往旁边瞟上一眼。然后收回目光,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他手刚落下,便见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屋顶上,有几颗脑袋探了出来。目光扫过展昭、白玉堂,最后锁定了他们身后的李子绗。
几人只是看了一会儿,转身却是离开了。不知是自知不是展昭、白玉堂的对手;还是另有打算。
展昭在被白玉堂拍了拍肩头后只是微微点头,表示他知道有人跟踪。然后继续负手往前走,似乎对身后的李子绗好不在意。
又走了没多久,李子绗在他们身后淡淡开口:“在下以为,展大人会问些什么呢,没想展大人一路无言,令在下甚是惶恐啊。”
展昭瞧着不远处的开封府大门,面色似乎有所好转,用着白玉堂平时与别人说话时的慵懒语气道:“开封府就在前面,展某若要问些什么,也是会回了府再问。况且大人之意如何,展某尚且不知,岂会先受‘贿赂’,李公子也不必着急,待会儿见了大人,自然是给你时间,说个尽兴。”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道:“李公子可曾想过,即便是大人不答应,你也别想在跨出开封府一步了。”
李子绗闻言竟是一脸‘欣然’的点了点头,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