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没错了,江南冬季不长,也不太冷,毛皮什么的都不实用,多以装饰为主。城中这类铺子极少,而能拿到好货的就更是凤毛麟角,此人要打开局面,自然会选一个不错的路子::,现在时间紧迫,也顾不得深挖细埋了,马上刘禹就有了主意。
“你走一趟谢府,将这些消息告知谢镇抚,让他明日使团上路之后就动手,务必要做到一个不漏,罪名嘛,随他去定。”
谢堂挂着两浙镇抚大使的官职,镇抚司却是一个虚设的衙门,但并不表示他没有权力,用他的印玺调动一些人。出其不意之下,王掌柜很难逃得出去,这算是一盘开胃菜吧,谁叫廉希贤要惹他呢?
而姓王的行事毫不顾忌,只怕早就为人所知,官府一般不会轻动的,也只有让谢堂去。因为他不但名正言顺,这种事只怕也没少做,安上一个其他的罪名,让人说不出什么来,就行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有油水,此人出手豪阔,拍卖会上一枝独秀,家中财物必然颇丰,搞他的事,从上到下都会满意,刘禹才不信他们会不动心。
打发走亲兵,刘禹在房里呆了一会儿,妻子没有像往常那样过来,他心里已经有了数。为了达到目地,他通过黄内侍收买了宫中的女医,又通过孙七下了另一道保险,如果还是不能奏效,那就真是天意了。
“恭喜娘子!”
胡郎中收起搭在一条薄薄丝帕上的手指,起身拱了拱手说道,被他祝贺的对象却一脸地煞白,仿佛自己诊出的是无法医治的绝症般。
“大夫,会不会被这劳什子挡住了,或许会不准,请你再看一次。”
璟娘慌乱地寻找着借口,她一把扯掉丝帕,露出一段洁白的皓腕,胡郎中一怔,赶紧收起视线低下了头。
“好叫娘子知晓,胡某家学渊源,就算是悬丝,也能做分毫不差,既然娘子质疑胡某的诊断,那便另请高明吧,告辞了。”
“大夫且慢。”
刘禹适时地出现,一口将人叫住,胡郎中一脸气冲冲地样子,十分逼真,如果不是谙熟内情,连他也被骗过了。
“内子并非此意,她初次经历,手足无措之下说错话,某代她陪个罪。但不知有多久了,还要麻烦大夫开下方子,刘某定有重谢。”
“一月有余吧,些许份内小事,不算什么。”
胡郎中有些不忍得看了璟娘一眼,匆匆几笔写了张方子,表面上都是些保胎安神的药,为了怕出事,特意减轻了份量,基本上只有调理身体的效果。
当着璟娘的面,刘禹将诊金塞到胡郎中手中,后者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告辞出门而去。
“娘子,莫怕,只要好好将养,不会有事的,为夫不在期间,你不如搬到筠用那里去。有大嫂的照顾或可放心些,大姐儿平时也能陪你说说话,这样日子不会太难熬。”
“夫君!”
璟娘听着这些贴心的话,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这个意外的结果打乱了她所有的盘算,一时间变得心乱如麻。她扑倒在夫君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留恋着这熟悉的气息。
总算是达到目地了,刘禹感慨地摸着她的秀发,对一个女人来说,除了丈夫,也只有孩子才能拴住她的心。
再怎么留恋,一天的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天气炎热,为了赶路都是早早就会起程。因此天色还没有大亮,刘禹就被唤醒,怀里的璟娘心灵感应似地跟着醒过来,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泪痕,迅速地接过了原本听潮的工作。
“某走之后,你凡事都要小心些,早上不必起得太早,做那操的时候动作小一些,万不可如昨日那样下力气。某还是那句话,搬到筠用那里,多些人照顾你,岂不是更好些。”
梳洗之后,刘禹被她服侍着穿上官服,对于夫君的嘱咐,她一句一个“嗯”,脸上挂着笑容,这一次,刘禹明白是勉强挤出来的,为的是让自己安心。
“璟娘,相信我,等着我,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老天爷绝不会那么残忍夺了去。你一定要应承我,回来之时,我眼里看到的,不会是个躺在床上无力起身的女子,好不好?”
“璟娘记下了,定会如夫君所愿,这个带在身边,若是想奴了就拿出来看一眼,便如奴在夫君身边一样。”
被刘禹紧紧地抱着,璟娘的声音变得哽咽难当,松开之后,她拿出绞子绞下一缕青丝放入香囊中,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刘禹接过郑重地放入怀中,伸手揽过她的小身子,在香唇上重重吻了一下,这才狠下心放手出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璟娘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打湿了她的衣襟。
钱塘驿的大门之外,黑压压地一片人群,道路被禁军临时封锁了,左边是前来送行的朝臣,以礼部尚书陈景行为首,不出所料,叶应及、孟之缙、陆秀夫等人都等在了那里。
右边则是准备出行的队伍,一名身材高大的禁军举着他的大旗,上书“中书舍人、龙图阁侍制”字样,中间是个斗大的刘字。元人的队伍并立一旁,在他们后面,一队禁军押着几辆大车,上面坐着十几个俘虏,不过没有戴镣铐等物。
“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