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了,月吟风端著药碗走进来,走到床边皱著眉把他扶起来道:“很冷麽?”
回来了,他居然回来了。天下真有这麽傻的人啊,要是换做我,早就走得干干净净了。月吟风端过药碗凑到他嘴边。
“这是什麽?”
“驱寒的中药,我特意去药铺配的,应该能暂时缓解你的毒性。”
“不喝。”易倾寒朝那褐色的药汁望了眼道。
“怎麽,你怕我在这药里下毒?”月吟风挑眉道。
“呵,你干嘛要对我这麽好?”
“哼,我要是想下毒害你,又何必带你去找我师父,何必还要回来!你要不相信我就算了!”月吟风将药碗往床边一放,甩手出门去了。
“月吟风……”这回是真的走了呢。
易倾寒朝那碗药望了望,颤著手端过来,药汁的温度透过瓷碗传到手心里,寒意顿时有些消散的感觉,易倾寒忍不住将那药丸凑到嘴巴,将那一碗温热咽下肚去。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散开,寒凝的经脉果真稍稍舒畅了些。
这药怎麽一点都不苦还带著一丝甜味?一碗药喝到底,易倾寒呆呆地望著药碗,碗底清清剩著一颗蜜枣。易倾寒哑然失笑,一根手指伸去戳了戳那蜜枣咬了咬唇:“月吟风,你会後悔的……”
放下药碗,易倾寒呆呆朝门口望了望,这一次,他还会回来麽?怔愕间,月吟风急急推门而入,奔到床旁一把拉起他道:“这家客栈气氛不对,好像有问题,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什麽?”易倾寒惊讶道,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月吟风拉著到了房门口。尚未推门,已听到门外客栈楼下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李忆风,你想不到吧,我会千里追踪你到这里,告诉你吧,整家客栈已经被我团团封锁包围了,你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师弟,一年不见,你还是心狠手辣不减当年啊。”
“哼,我再心狠也抵不过你心狠,我得不到的东西,宁愿亲手毁了!你就和这个贱女人一起葬身在这火窟之中吧!放火!”
只听楼下动作声连连,俄顷,便觉楼下火光大窜,毕剥声响。
“晚了!”
“外面是些什麽人?”
“不知道。”月吟风一脚踹开房门,奔出二楼走廊,往楼下一望,火团四起,已将客栈门截断了。
“这客栈里除了我们难道没有其他客人了麽?他们这麽纵火不会把其他人都烧死吗?”
“恐怕这家客栈里先前的那些人现在都已经退到客栈外把这团团包围了,这家客栈是早有预谋。”月吟风望著走廊尽头的一男一女,飞速掠身过去。
反抗不到几招,月吟风的刀已架到那女人的脖子上,那男子见状色变,月吟风道:“快说,出去的密道在哪里?”
“你怎麽知道会有密道?”
“哼,如果没有密道,你还能这麽镇定?故意放我二人进客栈,其实是想让我们二人做替死鬼吧?”
“你……”
“你早就知道客栈里的人都是要来杀你的对不对,所以就故意排下了这个局,想让我们被烧死在客栈里,自己好假死逃出去!”
“你……你竟然什麽都知道了!”那男子惊慌道。
“快带我们去密道,否则我杀了她。”
“别动她,我带你们去!”男子咬牙道。
易倾寒很快就明白过来了,紧紧跟在月吟风身边随著那一男一女往密道而去。男子带著他们下了楼,掀开客栈一角的地板,露出一个地下通道。
就在月吟风垂眼往地道里望去时,那男子飞速一掌拍向易倾寒,月吟风见状一惊,忙想伸手去挡,那男子却收回掌势飞起一脚踢上月吟风手腕,月吟风吃痛,放开了女子,那男子便带了女子飞快闪身下了地道去了。
月吟风顾不得多许,扶过易倾寒道:“你没事吧?”
“火要烧过来了,快走!”
易倾寒往地道口挪过来,二人迅速跳下地道口,用头顶的木板盖死了入口。
地道里阴森森黑漆漆,先前的一男一女早已不知了去向。月吟风摸索著石壁,拉著易倾寒小心前行。地道里的空气又湿又冷,易倾寒不禁有些哆嗦起来,月吟风感到他的手在发抖,回头道:“你怎麽了?”
“我好冷……”
不会吧,这个时候毒发?月吟风把易倾寒往自己怀中带了带,手掌抚上他後背,一股暖流透心而入。
“你……”
“我可不想让你死在这里,出去了你还得跟我回去解释呢。”
“你真是白月山庄少主?”
“废话,原来你到现在还不相信麽?”
“呵。”
二人走了半晌,忽见前方约摸透过来一丝火光,便循著这微弱火光疾奔了一段,果然见是先前的一男一女,正点著火把往前走。
对方仿佛发现了後面追上来的二人,那男子忽的停下脚步,将石墙上的机关一扭,只见侧方石门打开,露出一条道来。那男女二人迅速闪身入了那通道,只听隆隆声传来,石门开始关闭了。
“不好,石门要关了,快走!”月吟风惊道。
十多丈的距离,步法再快也快不过那窄窄石门的闭合速度,眨眼间石门便闭了。月吟风狂奔到石门前,对著已经闭上的石门无可奈何。
“怎麽办,石门闭上了?”
“呵,反正我是中毒之人,困死这里还是毒发身亡都无所谓,倒是你,白白陪我搭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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