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
“嗯,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父母为什么那样,但他们到死都微笑以对,毫无怨言,那么他们便是我说的那样。”
“但是,为什么,父母什么的,便是这样么?”
“呵呵,没有什么比用生命来保护孩子更高尚的存在了,没有为什么,自然而然的,他们便这样做了。傻孩子,你的父母一定是天底下最*你的人,不用怀疑他们的真心,好好的活下去,他们才能在酒泉之下得到欣慰。”
“欣慰?”许久,浣花辰蹲着的身子动了动,他慢慢的站起来,走动千里身边,纤细的胳膊,缓缓向那躺着的身体伸出。
“辰儿知道了,你们的仇,辰儿来报,谢谢你们的保护,辰儿会好好活下去的,和你们的份一起活着。”
浣花辰抚向千里身体的手,所过之处,那些飘忽着的灵魂体,慢慢的化为泡沫,最后消失不见。千里熏看得眼睛都直了,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个神马情况!莫不是这浣花辰还有异能不成?
浣花辰不是有异能,只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他安抚了那些依附的灵魂,让他们不再有死时的恐惧,让他们在心灵上得到安慰。
有时候,安慰人者反倒被安慰。
浣花辰给予了那些冤魂以慰藉,同时他自己也得到了解脱,从无知和烦躁中解脱出来,认真的面对事实,面对那些为了他而牺牲的人,面对自己的软弱。
此刻浣花辰的心境,犹如窗外的明月,清凉透彻。从遇刺来的反常举动和那些不知的记忆碎片中,他明白了自己的路。
躺在床上的千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半分钟的脑中空白后,他才真正的恢复了意识。同样的雕花天窗,同样的白色帘布,同样的翡翠茶具,这里还是他的房间。
“宝贝,你。。你醒了。。。”千里熏第一次留下了眼泪,为自己,也为这命苦的孙儿。他高兴而庆幸,庆幸那世间绝种的毒药,还有一剂解药。但他也悲伤,为了这么一剂解药,竟要失去那么多人的性命。
世界终将掀起大风大浪,不再保持这不痛不痒的战乱,你来我往。世界将要颠覆,谁主沉浮,那便是谁的天下。
千里在浣花辰去除掉身上的冤魂后,在床上又躺了两天,才渐渐的恢复了体力。那万花毒仿佛无底洞一般,吸光了他的精气元。千里熏老爷子亲自助阵,输给了他三成功力,才勉强行走自如。
千里从万花毒中捡回一条性命,但是此刻他也从稚气中醒了过来,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究竟该做什么。
就如那个美貌的男子,抚在他身上的那双苍白的手,虽然毫无力气,但却努力的安抚着每一个灵魂。那一刻,他的心温暖至极。
他找到了开启生里程的钥匙。
也找到了那个对的人。
☆、第十四章 侬本爱伊,至死不渝
东方战场交火不断,老百姓们苦不堪言。有钱的土地主贵族,为了活命,早早的卷着家财至宝逃之夭夭,那些被遗弃下来的奴隶们,要么饿死街头,要么成为兽牙刀下魂,整个战场,没有一寸土地逃过血的溅洒。
绿藩的进攻,再也不是以前那单纯的战场原则。为了胜利,为了抓住这个千百年得来的机会,为了打倒橙藩,为了彻底的改变这个世界,打破平衡,人命似乎不再是那么重要了。甚至,牺牲,也是一种革命的必需品。
战马踏下的节节白骨和那腥红的渗透进土地的干涸了又浸湿,染得越来越深的颜色,漆黑的乌鸦,低鸣着,倾诉这非人道的世间,连它这个葬送者都再也看不下去的悲凉。
扣西两人快马加鞭赶到战场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惨相,没有见过真正战场的两人,终于被眼前的景象给吓懵了。以前那种温室,根本抵不上这干枯了的,在烈日下暴晒得发出声响,只要一个火种便能燃烧殆尽的荒野。父母的责备又算什么,那想活活不了,想死却又挣扎的身体,能压迫人的精神到崩溃的边缘。
看看那躺在路边,许久都不出口气的快要死掉的人,看看那已经腐烂掉,连食人兽都懒得动嘴的尸体,除了几只苍蝇飞过,又还有什么呢!
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在毁灭!
那千百年的历史文化,那千百年的自然信仰,那千百年的传承的生命自由,毁于一旦。可又在毁灭中燃烧着熊熊希望的烈火,它要活!
以一个全新的姿态,活下去。
所以,改变,成为这个世界的规律,以不同的方式。
“扣将军,前边就是军营了,刘将军正等着您呢。”一个卫兵模样的中年人低头哈腰的跟在扣西身侧,耐心的给他讲解着战事情况。
东部战事越演越烈,刘步铎一拳难敌四手,从边防境地,一直被绿藩打得节节败退,终于,昨天,被攻到了墨城城门下。当时要不是他虚晃一枪,打着空城,自己绕道敌人后方进行夹击,才得以骗过敌人,保住这东部的咽喉。
当听得橙尊向东部增派了援手时,他将烈山博的祖宗十八代*了一个遍,天不亡他啊。只是当他看见扣西俩小毛孩儿时,他彻底的跌入了深渊。这尊上究竟在想什么呢,派两个小毛孩有什么用,到时还得在战乱中保护他们,这不是成心给他添乱么?!
扣西两人也郁闷至极,这绝非他们所愿。还不是那谁丢了,那谁死活都要留下来,不找到就死不罢休。然后,他们俩作为那谁的代表,屁颠儿屁颠儿的来了,不被待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