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身材矮胖,哭丧着脸,表情看起来十分的悲苦,且身穿黑袍,头顶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一黑一白二人,手中都各自拿着一根丈许长的柳木棒,通体用白色纸条缠绕,白花花的在夜晚里很是惹眼。
显然,这二人就是阴司的勾魂尊者,阎王座下,赫赫有名的黑白无常两位阴帅了,而它们手中拿的柳木棒子,就是勾魂用的哭丧棒。
我知道,老头杀死周状元的事情最终还是败露,他二人这是追上我们,兴师问罪来了。
我看了看眼前的黑白无常二位阴帅,突然想起一个比较典型的故事,这个故事在我们大柳村老一辈人的嘴中口口相传,几乎成为一段佳话。
话说,两人原本是衙门的差役,白无常原名叫谢必安,人称七爷,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人称八爷,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
有一次二人所因押解的朝廷要犯,在途中逃跑,二人商议后决定分头寻找犯人,并约定在桥下会合。
不料到了约定的时辰,谢必安因天下大雨耽搁,无法赶到桥下会合。
范无救在桥下苦等,眼见河水暴涨,依旧不愿离去,因为他身材矮小,最后河水上涨,溺毙桥下。
后来谢必安赶到,见范无救殉难,顿时痛不欲生,却因身材太高,无法投河,于是在桥梁上吊自尽,紧追范无救而去,故其常为吊死鬼形象,将舌头伸出口外,展现在世人眼前。
二人归天后,阎王爷得知此事,对于二人的情深意重之举,大为感动,并嘉勋二人其信义深重,说:“你二人在阳世便是捉拿犯人的差役,到了我这里,我就封你二人为无常阴帅,管理地府十万阴差,世间一切不法之徒,都由你二人负责缉拿!”
从那以后,黑白无常二人便开始在阎王殿上当差,与牛头马面,日游,夜游,等阴帅,一起维持阴间的秩序。
故事就讲到这里,关于黑白无常的传说还有许多,我也就不一一列举了。
言归正传,我见到黑白无常两位阴帅站在村口,自然是吓得要死,紧紧抓住老头的胳膊,一脸惊恐之色的看着二人。
让我诧异的是,老头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的害怕之色,反而慢悠悠的走下纸轿子。
他来到黑白无常二人十步之外站下,就笑着问道:“这不是黑白无常二位兄弟吗?什么风把你们吹到大柳村了?莫非是谁家死人你们前来拘魂,唉,这点小事怎么还劳烦你们二位上来,派个鬼差来办就行了。”
白无常晃了晃手中的哭丧棒,似笑非笑的说道:“蒋正心,十几年不见,你这老狐狸本性一点没变,我兄弟二人上来所为何事,你心里再清楚不过,还装什么糊涂?”
“狡猾的老狐狸!”白无常刚说完,黑无常也僵着脸,冷不丁的紧跟着道说一句。
“哈哈。”老头爽朗一笑,对于二人的讽刺之语也不在意,说道:“二位兄弟好不容易上来一趟,我手里正有上好的柳叶酒,走,今天我做东,去我那破道观不醉不休。”
听三人交谈,我知道老头原来名叫蒋正心,而且从他们的谈话中不难看出,他与黑白无常二人竟然还是旧识。
既然都是朋友,我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这时再看黑白无常,也不觉得那么畏惧了。
同时,我对老头的身份非常好奇,他到底干什么的,除了能驱鬼,竟然连让人闻风丧胆的无常二帅也认识,而且,他还能以凡人之力,跑到阴间解来救我,这能耐,还真是牛的不行。
一时间,老头的身影,在我的心中愈发神秘起来。
这时只见白无常摇了摇头,就说:“蒋正心,你别转移话题,这酒咱们暂且不喝它,周状元是你杀死的吧,你够狠的,直接把它打的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给,你恐怕还不知道,你这次惹上大麻烦了。”
“老狐狸,你的确够狠!不过惹得麻烦也大!”黑无常僵着脸,伸起大拇指赞叹一句。
我发现,黑白无常二位阴帅还挺默契的,不愧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白无常说完话,黑无常肯定会接上一句,就跟对对联似得。
听黑无常这么一说,老头顿时觉得有些不妙,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问道:“二位兄弟,难道鬼状元在下面还有背景不成?”
白无常点了点头,说:“蒋兄,凭咱们多年的关系,我也不瞒你了,鬼状元乃是掠剩财物司,周司内的儿子,你杀了周司内的儿子它岂能善罢甘休,它知道你的背景不敢上来找你麻烦,不过这状纸被它递到崔判官那去了,所以,崔判官特命令我二人上来查明此事。”
听了白无常的话,我也明白了一个大概,这地府分为六案功曹、四大判官、十大阴帅、七十六司,而这周司内就是掌管七十六司之一的“掠剩财物司”,简单来说,它就相当于现代的财物局局长,掌管阴间冥币发放的官员。
而老头杀死的周状元正是它的儿子,它怎能善罢甘休,这时我也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老头要给周状元烧纸钱它看不上眼,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原来这货在下面还是个标准的富二代,缺啥也不缺钱啊,当然,这钱指的是冥币。
老头听完白无常说的话,顿时面色难看,眉头皱的更深,最终深吸了口气,问道:“崔判官看了状纸怎么说的?”
我当时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如果崔判官要治老头的罪,我宁愿替他受罚,毕竟他是为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