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刚毕,墨钦龙袍未脱便气冲冲地回到千秋殿。
今天玄天赐上谢表,感谢墨钦慷慨地将药师国族人赐予玄氏为奴,顺便大大地表一番忠心。
墨钦算知道秋宁伪造了怎样一份圣旨。目前尚不能与玄氏翻脸,无法收回这份假圣旨。他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紧紧攥著玄天赐的谢表,心中掀起滔天怒火。
无害的、柔软的媚儿,还有多少心计是他所不知道的?他简直变成了娈宠手中的刀!可笑自己竟还舍不得杀他!
他来到千秋殿的偏阁,一脚把门踹开,坐在床边的小万子吓得从矮墩上歪下来。
小万子慌忙爬起来,还没开口,便听墨钦吼道:“滚出去!朕谁都不见!听见没有!”
小万子诺诺答道:“是、是……”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
这偏阁在千秋殿後面,位置背阴,关上门後光线十分昏暗,正午时分感觉却像黄昏。
房间里弥漫著药味,还有一丝浅淡的血腥味。
秋宁被辉了伤口躺在床上。
墨钦这麽大动静儿,他仍然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墨钦将手里的谢表砸到他脸上,怒道:“你和玄家干的好事!”
秋宁偏头看了一眼揉成团的谢表,知道大计已成,心头松快,不禁露出一点欣慰的笑容。
这浅浅的笑意像锋刃般刺痛了墨钦的眼,“玄天佑凭什麽卖你这样大的人情?你们到底有什麽图谋?”他一步跨到床前,把秋宁揪起来,摇晃著质问。
秋宁被他的手勒得喘不过气,脸颊微微泛红,他断断续续地答道:“玄王既愿……收留我族……便得到我们……誓死效忠……”
墨钦眼里的怒火似要将他燃烧,“你果然和玄氏勾结!枉朕这样信你!”凶狠的耳光掴到他脸上,顿时肿起五个指印。
秋宁的头被甩到一边,依旧闭眼不语。
墨钦不忿,又扇了他几个耳光,边扇边叫:“你说话啊!你给朕说话!”
任墨钦把手都扇疼了,秋宁还是沈默。他这种冰冷拒绝的姿态让墨钦感到陌生,还是同一张脸,为何如冰雪一般令人绝望?
那种被愚弄、被欺骗、被弃绝的不甘和痛心在墨钦胸口翻滚,令他想砸碎眼前这张冷脸。
他冷冷地笑著,浓黑的眼底跳动著癫狂的火焰,“骨头倒挺硬!以为朕收拾不了你麽?”
他将秋宁拽下地,推倒在桌子上,撕了衣服就行云雨。
没有丝毫柔情和体恤,纯粹的ròu_tǐ惩罚。
狰狞的阳物好像坚硬的楔子,一下一下捅入秋宁的身体。不但要深入,还要撕裂。
撕裂这具陌生的形体!撕裂这个欺诈的罪犯!也许,在那血肉的深处就藏著媚儿……
秋宁默默承受著墨钦的愤怒和暴行。腰腹间的皮肤被桌沿磨得血肉模糊,肋骨已经断裂,紫红的血液顺著嘴角滴到桌面。他的手脚无力,在墨钦的疯狂撞击下犹如一片被摧折的枯叶。
然而,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痛苦的表情里有一种深沈的淡漠,怎麽样也触不到他的灵魂。
在这场暴力的欢爱中,墨钦没有感到一丝快感,只感到了痛。这促使他更用力地折磨身下的人。
痛吧!痛吧!
只有痛,才能忽视过往在的烙印。只有痛,才不会看到自己的软弱。
秋宁终於承受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墨钦再一次冲上峰巅。
在高潮的幻觉中,墨钦恍惚看到媚儿站在梅树下,对他嫣然微笑。他伸出手,指尖所碰之处,却是一片空白。
酸涩的眼角变得湿润,水渍带著腐蚀人心的温度,终於在他胸口挖开了一个洞。
墨钦闭上眼低喃道:“媚儿……你把媚儿还给朕……”
秋宁滑到地上,昏了过去。
墨钦呆呆看著像破布一般萎顿的秋宁。半晌,才慢慢穿好衣服,推开门。
他对战战兢兢地小万子道:“找人给他治治,不能让他死了。还有,小心著别给人钻空子害了。”
这时常贵快步走来,禀报道:“皇上,信王求见。”
墨钦点点头。常贵偷偷往他身後的房间看了一眼,满屋血腥狼藉让他咋舌。
他和小万子交换一个眼色,都不由暗自摇头。
墨钦回到千秋殿时,见到身穿戎装、一扫病弱之气的木永桢。
齐行忌正式举旗造反,东边战事已起,信王亲自出征讨逆。
两人讨论了朝中部署和战事状况後,木永桢郑重地道:“皇上,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墨钦眼望他,略显疲惫地道:“木叔叔是要朕杀了秋媚音吗?”
“是。此人狡猾阴险,与玄氏牵连颇深,留著是祸患。”
墨钦背靠龙椅,眼望虚空一处出神。木永桢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回答。
“陛下……当断不断反被其乱啊!”
墨钦收回视线,“木叔叔,”他终於开口,声音寂寞而幽凉,“朕知道你一心为朕著想,朕也知道你不喜媚儿……按理,朕是应该杀了他,可是他伺候了朕这些年,朕不愿让他死。”
见木永桢想说话,墨钦抬手止住他道:“你不用劝了。朕断了他的四肢,他已形同废人,想作乱也不可能,就留他一条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