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绍堂想起了在二十一世纪听过的一个笑话,大概内容是:一个女子女扮男装参军打仗,不巧这天大姨妈却来了,战场上一个炮弹落在了女兵身边,连长见其裤子有血便问其伤势,女兵一直说没有受伤,连长不放心,情急之下拽下了女兵的裤子,看了之后大呼“我x,小jj都炸没了还说没事!”
段绍堂低着头一边想一边偷笑。八公主轻推了段绍堂一把,用冰冷的眼神告诫她收敛些。却被对面的梁光祖看到,“不知八驸马在笑什么事呢,莫非是觉得这试题过于简单?”
八公主没有表情的看着段绍堂,段绍堂顿时成了殿上百官的焦点,回头率那个高啊……段绍堂尴尬的看了看周围,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整我。皇上之前只是在专心看着几位考生,也并未留意这边,听梁光祖这么说倒也有些好奇。“难道绍堂有什么高见不成?”
也许有人早就预谋好了要让段绍堂出丑,可对段绍堂来说这也确实是太过突然了,又不能跟大家讲刚刚想到的笑话,段绍堂只得起身说道“回皇上,微臣愚笨,虽没有什么高见,不过倒是有诗一首。”
“你且说来。”
段绍堂心下暗骂,好端端的想起什么乱七八糟的笑话来呢,还是这么低级的,如果被八公主知道了我想的是什么,以她那高傲的个性,她还不得鄙视死我!情急之下段绍堂只得剽窃了杜甫的《兵车行》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伸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9、第九章 ...
众人无不惊叹段绍堂的文采,但片刻后又陷入了一片死寂,段绍堂这诗分明就是在讽刺皇上的征兵政策。八公主虽然面上依旧没有表情,但心里却担心皇上会迁怒于段绍堂。五公主已经有些快坐不住凳子了,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但同时却也十分欣赏段绍堂直言不讳的个性。
大殿上静的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十分清楚。
段绍堂似乎也意识到了这诗选的有些不大合适,但如今也只能站在原地等候皇上发落了。
皇上开口说道“绍堂这是在说朕的征兵政策不人道?”
段绍堂恭敬的回道“若是能选择安稳的生活,我相信没有几个百姓会选择离家千里,在异乡的战场上过生死未卜的生活。可男儿生来的任务就是保家卫国,历朝历代哪个不是武将与皇上一同开辟国土,若是能为了千万个百姓的生命而死在战场上,那也不失为一种荣耀!也是以报皇恩。”
梁丞相突然插嘴说道“哼!你这分明就是讽刺我们文官无用!”
段绍堂不卑不亢的说道“梁大人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晚辈了。历朝历代靠武将打江山不假,可出谋划策的还不是文官。开国之后靠武将保家卫国是真,可献计辅政安民的,却还是文官。自古文官武将就不应站在对立面,而是应该拧成一股绳,相辅相成共同辅佐皇帝。那些把文官武将分的过于清楚的人……”段绍堂一笑厉声说道“只怕是别有用心,俗话说家不和外人欺,我看这些日分明就是扰乱朝政!让外敌有机可乘!”梁大人不禁身体往后一震,打翻了手中的杯子。
六公主一脸暧昧的样子“五皇姐,想不到八妹这驸马还挺敢说的呢。”
五公主满目的欣赏,嘴角略显笑意,这人果然是刚正不阿,百官面前竟然敢将朝中病害一击即中,而且还敢如此出言顶撞梁大人。
段天麟面露微笑,也不说话。
“你……”梁光祖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仿佛要起身理论什么。梁大人按住梁光祖手臂,摇了摇头给了梁光祖一个眼神,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
皇上说道“哈哈哈哈,绍堂直言不讳,梁大人莫要当真伤了和气。”又问段绍堂“既然为国捐躯是一种荣耀,又为何有那么多的逃兵呢?”
“微臣以为怕死也是人潜在的一种本性,只是好多喜欢逞英雄的人都不喜欢承认罢了。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坐在龙榻上的人是谁!”
“哦?难道和天子也有关吗?”
段绍堂定了定神说道“微臣今日就斗胆直说了!”
“好,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如果皇上爱民如子,百姓在皇上的庇佑之下安居乐业,他国来袭之时,百姓自然也是甘愿为皇上抛头颅洒热血,以报皇恩。可若国君是个鱼肉百姓的暴君,只怕……”段绍堂顿了顿说道“只怕百姓都巴不得早日换个贤明的人做皇帝呢!”
在场的人都为段绍堂捏了一把汗,就连刚刚还面露微笑的段天麟此时也是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八公主心想,这个病秧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不料皇上却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直言不讳的段绍堂啊!朕得此栋梁也算是国家之幸,百姓之福了。好!朕封八驸马段绍堂为户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