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回到了雪宇楼,只要一心一意的弹琴就好。
接着,琴音再次变奏。轻快中尽显高涨,正是唱到了激动之时,醉到了心头之处。
醉态开始放荡不羁,琴声开始欢快动荡,越来越高昂,一气呵成,谱一曲嘹歌。
琴音嘹亮,仿佛正在月下,清晰的叫人咂舌。
信若元撑在下巴上的手臂已经缓下,整个人都放松靠在了椅上,指尖时而放松时而蜷曲。
到了最后,抚琴的手又一次缓慢,表示醉歌已到了尾声。
虽是尾声,但不论唱的人听的人还是看的人,无一都不忍结束。
尽是颤声,缓音,声声低沉,加了些茫然。
逐渐平稳之后,一曲已终之时,忽得又弹跳出一个急音。好似挽留,好似感慨,也拨动了心中之弦。
几经起伏,终止。
一曲将其中笑傲烟云,浮光沉淀之感演绎到了极致。炎炎夏日,再有任何烦躁之感也随着这琴音烟消云散了。
信若元本就透着一股悠闲,现下已经是闻之欲醉了。
东儿也靠着门框,满眼崇拜的看着她家公子。
段韶华没有打断他,只静坐在原地。
作为一个琴师,有人赏识,有人因他的琴声而醉,这等荣耀满足胜过千金万银。
得之赏识,还是无暇公子。荣耀与尊重,在他心中似水墨化开。
就这样安静了好半响,直到泼墨桃花扇华丽绽放。
信若元脸上的笑可谓生辉,他就着桌上的茶慢慢饮了几口,接着竟是连道了几个可惜。
满是哀怨的可惜,段韶华听得心内一紧,“是我哪里错了音?”
“非也非也。”信若元拿扇子敲着桌面,“我是道可惜,因为你身在王府,否则我一定将你请进家中,就可每日听到此琴音了。”
虽有些夸张,但话说的实在好听。
段韶华也忍不住弯了嘴角,“信兄帮了我如此大忙,等日后走出王府,一定是倾囊相报。”
话中全是期待,信若元脸上的笑容一僵,继而透出一点说不出的异色,“走出王府?”
“我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段韶华笃定,指尖在琴弦上划过,一声响亮。
信若元也被颤了几颤,似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