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水仙知道吴知趣不懂内视之法时,就对他讲过,“我们修仙之人,长久的打坐修行,修行的是什么?就是意念。知趣,你要学会引导你的意念。”
“真正的意念不是你每日的胡思乱想、白日发梦,意念是心无旁鹜、专而为一,才能产生的。”罗水仙为了引导吴知趣内视,费了不少力气。
如今吴知趣被困在蒲团儿这方寸之地,想尽各种法子也没人理会,慢慢的,整颗心都陷入沉寂。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观察着自己身体内的灵气,薄薄的一团交织着,像是晨间的雾岚。
罗水仙曾说过,修为越高深,则相对的身体内储存的灵力则越多。
如今看来他丹田之内已被灵力填满,将来要如何才能放下更多的灵力呢。
吴知趣千百次的试验着梳分灵力,灵力在他体内,却是仿佛并不归于他的调度,只是沉寂于丹田经脉之内。
这样动都不动一下,要梳分谈何容易?
吴知趣性情浮躁,却也并非生就浮躁。最初开始修真,罗老二倒不藏私,将自己的经验倾囊而授。只是罗老二本身无甚见识,他的那些经验之谈,并非就适用于吴知趣。
遇到罗老二都解释不了的地方,吴知趣只得腆着脸皮,去请教别人。
只是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哪怕豁出脸皮,人家愿不愿意传授还得两说。再者,传给你的,适不适用,人家有没有藏私?
而在灵庄的外门弟子,又有哪个是真正修为高深,见识深远的呢?
每次家族的正式弟子下来灵庄讲修行之道,吴知趣都会去听,不懂的再去请教。请教无门的,吴知趣就会去镇上买一些书看。
那时,吴知趣每月的炼气丹一颗不吃,全都折现为灵石,再用灵石去买书,进而琢磨最适于自己的修行之法。可以说,吴知趣修行至今,大部分都在自学,都在尝试。
一种法子不行,他马上就会换另一种。
所以,吴知趣性情浮躁,并非没有根源。
但是,世事无绝对。
吴知趣这种浮躁,也可以理解为心眼儿活动,有机变之才。
用尽各种法子,灵力仍是静止不动。
吴知趣忽而灵机一动,默默的运行起青木诀来。
丹田里,青色的灵力微光一闪,接着所有的灵力都疯狂的运转起来。吴知趣略停,灵力再归于丹田,只是青色的灵力仍闪着微光。
吴知趣心下一喜,暗道,看来,只靠意念不行,灵力还需要引导才肯动弹。
但是,一修炼青木诀,所有的灵力都会被调动……
梳分灵力之事已摸了门儿,吴知趣知道自己的法子是可取的,他沉静下来。想着罗水仙对他的教导,罗水仙不同于罗老二,在罗水仙之前,吴知趣从未见哪个修仙之人把修行之事讲的这般透彻。
吴知趣回忆着罗水仙说过的每一句话,他在向罗水仙请教时,罗水仙先是反应他,“知趣,你知道修道之人为何喜欢长时间打坐吗?”
罗水仙将他困于这蒲团儿之上,再不理会,无非就是想他静下心的修炼打坐。
打坐?
莫非诀窍真在这打坐二字上。
吴知趣进入一种很奇异的状态,初时,他打坐内视,盯着自己田里的灵力瞧个没完。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处,不知何时,吴知趣陡然发觉,自己身边的景色全都变了,他到了一个奇异的地方。
他的周围都是无数彩色的光点儿在飞动,脚下并无土地,但是,他却可以随意的行走,而这些光点儿,仿佛无边无际。不论吴知趣如何的走动,周边的景色仿佛并无变化,仍是无数的光点儿徐徐的飘舞变幻。
吴知趣自语道,“难道从蒲团儿上脱身了?”
一想又不对,他明明是在静室修炼,即便是脱身,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方来?
老天爷!难道他又穿了!
这样一想,吴知趣吓出一身的冷汗。
吴知趣心惊肉跳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还是青衫青带黑布鞋的装束,连腰上的储物袋也没什么变化。手忙脑乱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镜子照照,脸也大致没变样。
看来这次并非魂穿,而是连人一块儿穿过来了。
吴知趣胡思乱想一番,来回的溜达,不知走了多远,身边的景致仍无变化。直到他实在累了,随意一躺,直接睡了一觉。
待醒后,周边仍是无数光点儿在飞舞,仿若身处幻境。
吴知趣思量着,总在这里困着并不是长法儿。他在储物袋儿里瞧了瞧,里面除了罗水仙给他的见面礼,就是吴知趣这些年的家当。除了一些玉简书籍,就是被褥箱笼。
这些东西当真没什么大用,现在又联系不到罗水仙,吴知趣思量着,还是先修炼吧。不论他是身在什么地方,像罗水仙说的,实力才是一切。
好容易拜了个好师父,又来到这种莫明其妙的地方。他的运气实在太差了,吴知趣叹口气,认命的盘腿坐下,开始修行青木诀。
如同先前,吴知趣想内视自己的丹田,结果又惊出一头的冷汗,他使尽各种办法,却不论如何都看不到了。
难道这地方使不得神通?吴知趣疑神疑鬼。
咬咬牙,吴知趣调动意念,同时随着青木诀的口诀运行。让吴知趣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那些五彩的光斑中,青色的微光仿若有了灵性一般蜂踊旋转,围绕在的吴知趣身体周围。
吴知趣并非呆笨之人,他顿时明悟过来。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