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走了,乌天对聂原说:“你先走吧。”
聂原心想乌天肯定要和那伙人干架了,他想劝,看乌天面沉如水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劝不住。但就这么先走掉,太不仗义了吧?
“其他人不敢跟我打,也就那傻逼。你快走,别磨叽了。”乌天又说,语气明显带了不耐。
听他都这么说了,聂原只好起身,“谢谢你啊……你自己真的没事吗?”
“没事,你走吧——哦,你还有东西在我家是吧,那这样,你先回学校,明天下午返校我给你带去。”
聂原心说可我还得写作业呢,作业都在你家,面上却只是点点头,“那……好吧。”
乌天看着聂原走出了饭店,又慢悠悠喝了几口汤,这才把服务员叫来买了单。他知道薛立臻一直看着他呢,这一架肯定跑不脱——再说他干嘛要跑?他在七中憋了一肚子闷气,正好发泄发泄。
乌天揣着兜走出了饭店,过马路,就在饭店对面的一片空地上站着。
果然薛立臻马上就跟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三个男孩,其中两个乌天眼熟,也是他们初中的。
见他们四个穿过马路走过来,乌天从脚边拿起了刚刚在墙根捡到的半截木棍。
薛立臻也阴着脸,他手里没东西,不过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
乌天看薛立臻身后的三个人似乎还有点犹豫,便懒得理他们,直接一棍向薛立臻招呼上去。那一棍又狠又快,薛立臻有点没反应过来,腰上就这么挨了一棍,疼得他一龇牙。
不过,乌天也傻了眼:棍子折了。
……这也太不禁打了吧。
薛立臻的一拳挥向乌天,乌天堪堪躲过,也砸出一拳,两人很快不要命地打成一团。薛立臻向身后三人吼了一句:“打啊!”
那三个男生互相看了看,挥起拳头加入了打斗。
乌天只觉得自己眼花缭乱,腰上挨了一脚,脸上挨了一拳,后脑勺又挨了一拳,踉踉跄跄的马上就要被推倒在地。乌天知道,打架的技巧,就一个字,狠。谁狠谁不要命,谁就赢了。薛立臻他们几个人被乌天揍的不轻,不过他们还是有压倒性优势,人多。
乌天想,这次肯定得被打惨了,这帮孙子。
然后他就听见了一声“乌天”,弱了吧唧的没什么气势,要不是喊的是他的名字,他肯定注意不到。
打斗停顿了一下,乌天和薛立臻几个人都扭头,就看见刚刚那先行离开的男生喘着气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妈的!这小子怎么回来了!
乌天暗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很粗长!!!话说到底有没有朋友在看啊来评论一个嘛!!!看在我日更的份上噢噢噢!!!微博@晋江大风不是木偶 来勾搭嘛!!!
☆、当时 (五)
“大夫您看他这膝盖,大概多久能好?”乌天皱着眉问诊所里的医生。
“最少半个月才能彻底好了。你同学这口子有点深,而且刚刚还用了酒精——你们这些小孩儿真是下手没轻没重的!注意了,结痂之前伤口不能沾水,按时上药。可别再打架了,啊!”女医生说。
“好,我知道了,麻烦您了。”乌□□医生连连点头。
聂原靠在诊所的沙发上,一下一下地喘息着。
太疼了。原来那个“喝下白酒像吞了刀子”的比喻是真的,酒精擦在伤口上,太疼了。
聂原觉得自己也够倒霉的,明明是乌天和别人打架,怎么最后自己的膝盖上划了个那么深的口子。还进了点泥沙,黑乎乎的。大夫用棉签蘸着酒精把泥沙给一点点擦出来,那滋味,大概用小刀往伤口里捅,就是这样了吧。生理性泪水一股一股地往上涌,刚开始聂原还闭着眼使劲儿憋着不流出来,后来实在太疼,那泪水“唰”地就下来了。当时乌天就站在一边,还是沉着脸,也不说话,默默递来一张卫生纸。
擦完了,聂原低声说:“我刚才是疼的。”意思是,我不是真想哭!
结果乌天同样低声回答:“嗯,我知道,回头我非弄死那孙子。”
聂原无语,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又怕越抹越黑。
乌天烦得不行,明天就返校了,这么热的天,聂原的伤口肯定不能捂,得露出来——那怎么和班主任说?现在班主任倒是还不知道聂原跟他出学校了,等他问起来聂原的伤,这些事就全交代出去了。然后他就要挨骂,挨班主任的骂,挨他姑姑的骂,最后挨他爸的骂。
其实挨骂也还好,更让他烦恼的是聂原的伤:那是帮他打架受的伤,那么深的口子,还被酒精里里外外擦了一遍。这得欠多大个人情啊。而且他和聂原也不熟,他就是脑子一热把聂原叫出来玩,结果就这样了。想带着聂原叫上周贺他们把薛立臻再揍一顿,也不行。聂原根本不会打架,就刚才那次,他冲上去就往自己身前挡,别人打哪他挡哪——你倒是主动上去揍他们啊!要是让聂原站在一边儿看着他们揍薛立臻……有点怪。而且,他也不想再把聂原掺和进这些事。不熟啊。
那就让聂原撒个谎?就说在学校里磕的……这得多二逼才能走着走着磕成这样啊。而且聂原是为了他受伤的,让聂原撒这个谎,好像也不太厚道……
好麻烦!
聂原抿着嘴靠在沙发上,还是疼。乌天皱着眉坐在一边儿,也不说话。两人都有点尴尬。聂原想,我是不是不该回去帮他,他好像挺能打的,我这是帮倒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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