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衍皱眉看了看,“驻军将领,祁业。”说着,古衍忙走过去查看情况。
我跟凉凉对视一眼,走近了点,竖着耳朵听了听。
“大元帅,您可算来了!”祁业跳下马,直接跪到安骆城脚下,冲她抱拳一礼。
“起来,出了何事。”安骆城抬了抬手。
“回元帅,昨日我等再次围剿那些奚人,可……”
“怎么?”
那将领一声苦笑,摇了摇头,“说来惭愧,自打那奚人在此驻军,我们前前后后围剿过四次,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甚至连那奚人王的面都未曾见过。”
“呵,祁将军,你们东境驻防军,是吃白饭的吗?”安骆城一声冷笑。
哇哦,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一个驻防将军。
不过那祁业被安骆城如此奚落,却未敢有半点不满,“元帅教训的是,属下实在惭愧。”
“如今营中是何情形?”安骆城背着双手,一副沉思的模样,来回踱着步子。
“很不好,士气低落。”祁业说着,低下了头。
我就瞧见安骆城狠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跃上了马背,“古衍,传令下去,所有人,加速行军,天黑之前,务必赶到营地。”
这个时候我就同情那些步行军了,庆幸我们还有马儿骑!赶紧爬到马背上,别拽我,我死也不下去!
……
跟着安骆城一路快马,远远的瞧见了驻地,就是用篱笆圈出了一块地,里面搭了些军帐供士兵们居住。
门口两名守门的士兵坐在地上,一副颓废的样子。
我赶紧扭头看了安骆城一眼,好家伙,这货果然横眉竖目的,猛的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奔着那两名士兵便冲了去。
“啊——”那士兵抬头一瞧,噗通一下就趴在了地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安骆城拽了拽缰绳,马儿一个挺身,一声嘶鸣,两只前蹄稳稳的落在那士兵脑袋旁边。
“大……大……大元帅……?”另一名士兵也吓得不轻,紧靠着身后的木门。
“看看你们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安骆城一瞪眼。
“大元帅息……息怒……我……我们……”
“滚去领二十军杖。”安骆城看都没看她,一踢马肚子,进了营。
好家伙,真够霸气。
嗯,怎么说呢,总觉得自从出了家门,安骆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在家里,偶尔她还会对我们和颜悦色的,有意无意的表露一点关心。可自从出来之后,她连正眼都不瞧我们一眼,再加上她在军中的霸主地位,没人敢对她有哪怕一丁点的违背,就连莫久和古衍,在家敢跟她打个趣儿,在这,安骆城不开口,她俩根本不会主动去闲聊。
反正这几天,整的我们也挺惶恐的。
对了,就那天,我不过是抱怨了一下骑马颠腾的屁股疼,她就让我跟着步兵们走了一天……当时的心情就像吃了翔,有苦说不出,有泪肚里咽……
不过打心眼里,我倒觉得,霸气阴毒的安骆城,才是我当初设想的安骆城,嘿嘿。
好了,话说回来,安骆城进了军营之后,不少士兵瞧见她了,纷纷起身行礼,各个兴高采烈的元帅元帅的叫着,结果……安骆城一声令下,刚刚偷懒的那些个士兵全部赏一顿军杖,简直就是一盆凉水当头泼下。
诶不过也怪了,不少士兵竟然对此毫不反驳,一副我错了我认罚的架势。似乎安骆城的到来,给她们吃了一颗强效定心丸。
“祁业,带路。”惩罚了一众士兵后,安骆城四下瞧了瞧,召来祁业。
“元帅要去奚城?”祁业一愣。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你别说是祁业了,连我们都吓了一跳,相互看看,大眼瞪小眼的。
这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打上人了!?
见安骆城圆瞪着双目,那祁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元帅息怒,属下知错,是土城,属下这就带元帅去!”
土城?奚城原来的名字吗?讲真,是挺土的,还不如奚城好听呢……谁起的,这么没文化……
不过……说错了名字就要挨巴掌?
哦也对,这个祁业也是有点脑残,明明是人家来侵犯我们,抢了我们的城池改了名字,她还脱口而出什么奚城,那你这不是找打么,该!
头一次,我竟然觉得安骆城打人打的这么在理嘿!
……
“你们几个,跟我去帐里吧。”古衍在前面带路,把我们领到一间营帐里,嗯……这营帐还挺大的,像个蒙古包,有床榻有桌椅,日常用品倒是一应俱全。虽然比不上家里,不过!有床我就知足了!
直接往床上一躺,“啊——舒服——”闭着眼睛,长出几口气。
“把行礼归置一下就出来吧,我带你们去认认营中各处。”
啥!?我都躺下了还想让我起来?断然拒绝好吗!
“诶,师傅啊,你看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你就让我们歇歇嘛!”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耍赖。
“就你最懒。”古衍似乎是无奈了,看了看大家,“都去休息一下吧。”这家伙说完,自己先抱着胳膊靠着门口,合眼小憩。
“呼……舒服……”我伸了个大懒腰,抻了抻筋骨,眼睛一闭,就准备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的,耳边一阵嘈杂的叫喊声,好像是什么……来人啊不好啦,奚人偷袭军营啦,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