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业。”对方声音有些低沉。

“这么晚什么事……”顾奇没任何怀疑，拧开门。

顾远川却意识到什么一样，回过头，喊：“哥，别开！”

可惜已经迟了。

门已经开了，顾奇再要关，山刀抵着门，从缝隙挤了进来。

然后顾奇撒手不及，一头撞在门板上。

“哥！”

顾奇捂着头，还没反应过来，转眼就被一记重拳，打得摔在鞋柜旁。

他跟顾远川的球鞋运动鞋落了一地，钥匙也叮叮当当滚落在地面。

顾远川上来就直踢山刀要害，只是这次山刀没有再轻敌，也没有再手下留情。

他这次来，失败就等同于死亡。

所以他绝不允许自己输。

连黑带都不算，实战经验少得可怜的顾远川根本不是山刀的对手。

几下就被甩出几米远。

山刀对他没有下死手，因为他还要带他回去，作为战利品献给黄龙。

顾奇扑上去再打，却被更重的打倒。重到他躺在地上，觉得自己的肋骨可能全都断了。

鼻子里都是血。

他别无所求，哀声对爬向沙发的顾远川说：“小川，我拖住他，你快走，去报警……”

山刀踩住他的脖子，压迫得他说不出话来，满是戾气的质问：“就凭你？”

抓着他的脚，顾奇拼命挣扎，脸色很快涨红，呼吸一点点被压榨殆尽。

一声闷响。

台灯在山刀头上爆裂，血液顺着头皮一路蜿蜒，流进黑西装里。

山刀转过身，冲顾远川恶魔般的拧笑，然后掏出了贴身的□□。

“小川……快走……”

剧烈咳喘的顾奇，立即攥住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揪着山刀的西装裤子，起身深深刺进他腹部！

山刀表情突变，低头看着腹部扎着的碎片，衬衫被晕染出一大片粉红，再没有迟疑地扣动扳机……

“嘭！”

溅起的血滴落在少年雪白的耳颈上，像极了冬日里的红梅。

山刀也倒了下去。

房间里，爆发出从灵魂深处发出撕裂般的痛吼：“小川！！！”

顾奇抱着冲过来挡抢的顾远川，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用手掌堵住他不住往外冒血的胸口。

“哥……”顾远川望着他，最后喊了一声，手臂软软垂了下去。

☆、反常

“小川……”

顾奇被挡在手术室外，满身血迹。

受伤小狼般，不住呜咽，紧紧趴在手术门上。

两道血手印留在白门上，触目惊心。

“不要……不要走……”

他崩溃的低嚎，嗓子里的残血也涌了上来，就这样，瘫在地上，一边断断续续地咳血，一边撕心裂肺地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

终于有护士医生来拉他劝他，顾奇却都不领情。

他死死守在门口，一步也不愿离开里边的顾远川。

直到有人问他：“手术费谁交，你家人呢？”

顾奇凝滞了半晌，拽住那人，请他借自己电话。

……

“妈！！”顾奇嘶哑的哭喊。

顾妈诧异：“顾奇？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