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老板!”
胡瓜正跟刘半仙儿在座位上偷吃东西,见他们来了,小声招呼着。
“怎么才回来啊?马上就要开始啦。”
“第三件展品,是由琉璃厂包袱斋选送的——明制因缘寺藏罗汉床一具,文物管理备案编号为……”
“开始了。”张庶说。
偏过头去一瞧,陆寒手上的牌子已经插在了前排胡瓜的沙发座缝隙里。
“一站到底,放心吧。”
他在座位底下牵住了他的手。
罗汉床最终以两百万的价格成交,如愿以偿地到了张庶手中。
陆寒现在对佣金什么的完全没兴趣了,他只想快点儿把床搬回家里去,享受一下宽敞一点儿的睡眠。
“张庶?”
陆寒还在yy着他的床,一偏头就看见张庶蹙着眉头,好像并没有因为终于买到了母亲喜欢的东西而多么欣慰和开心。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你觉得,金文玲怎么样?”
张庶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之中,随口反问道,话一出唇,就后悔了。
“什么怎么样?”
陆寒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看着台面儿上的拍卖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只好弓起了身子低着头,小声地与张庶交谈。
“他这个人。”
“哦……我也是第一次见,听纨贝勒说他性子比较冷,不过不是个坏人。”
“他是不是很帅?”
“是啊。”
陆寒倒是毫不掩饰地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跟你们公司的那个影帝长得有一点儿像吗,我今天还特意仔细看了看,好像也没有很像。要冬枣儿吗?”
陆寒好像变戏法儿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冬枣儿在张庶眼前晃了晃。
他是因为这个才看他的。
张庶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放肆,今天却破例躲在前排的胡瓜和刘半仙儿后面,放低了身段去衔了陆寒掌心里的那颗枣子。
他的唇柔软滚烫,接触到了陆寒的掌心,让他回忆起很多细节。
“张庶。”
陆寒的声音低沉了一些,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咱们提前退场吧,我想亲亲你,行吗?”
“……”
“恭喜三百六十五号这位先生!”
拍卖师兴奋高亢的语调打破了暧昧的气氛,张庶率先反应过来。
“陆寒,你的牌子一直没放下!”
“啊?啊……”
“遭了,你点了天灯了。”
张庶粗看了一下陆寒不小心拍下的展品,竟然是一尊欢喜佛造像,虽然做工精美品相完好,却还不至于拍出那么高的价格的,这并不能排除是拍卖会内部请的托儿,看他们一直坚持举牌,就不断地与之竞争,哄抬价格,可是事到如今没有把柄,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哎,怨我怨我。”
陆寒倒是不怎么在意,随手把插在胡瓜背上的牌子抽了下来。
“太贵了,申请复议吧。”
“不用。”
陆寒瞄了一眼台面儿上的欢喜佛造像,有点儿脸红。
“这个,挺好。”
他附在张庶耳边说。
“我们老家成亲的时候,长辈都送这个。”
……
按照规定,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商品是不能马上就交付给买家的,特别是在文物保护管理所已经提交过材料,获得了文物编号的展品。
不过因为陆寒本身也是圈儿里人,又跟荣宝斋的经理关系不错,也就适当地简化了程序,成交当日就将两件商品交回了陆寒手中。
“放这儿行吗?”
在指挥着胡瓜和刘半仙儿把张庶家里的家具几乎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之后,陆寒终于找到了比较满意的位置,其实就是取代了自己原先安身的那张沙发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