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修仙界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只追求修为,身体全靠雷劫碎练,反应速度慢,除了术法什么都不会。下面南筠的‘阵法’的确很强,但若是换了他来,必定能第一时间跑出去,就是在里面也断然不会像那两人那般丢人现眼。
目光落到南筠身上时,他才流露出些许满意,这个少年……倒是时时让他意外。
也,欣喜。
“怎么办?”其中一个黑衣人慌张道:“是那个人么?”
“怎么可能,是他我们早死了。”另一个道:“你没发现那人只有练气六层么,全是这些阵法,我们从头到尾出过几次手。”
“可照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迟早会死。”
“被一个练气六层的人弄死。”
那也实在太丢人了些。
“在我眼前,竟然还敢不专心。”南筠冷哼一声,已经拨剑而出,一个摄云便到了人前,一剑砍下。
剑修是同阶内战斗力最强的修士,也是越阶杀人最容易的一种,纠其到底无非是剑与术法的原因。术法打在身上可能造成的伤害不同,但剑……只要你没有一身铜筋铁骨,一剑砍上去该断哪还得断哪,脑袋没了照旧得死。
“剑……什么,你不是法修么?”
南筠轻笑,“抱歉,本门向来琴剑双修。”
他一剑砍下一人的脑袋,另一个黑衣人已经惊呆,瞬间往后退了几步,却险些绊倒自己。说起来也算是南筠错怪原主,实在是这世界并不注意身体素质,哪怕是一些大宗门子弟,也有如弱鸡一般的存在。
又一个江逐月天放到脚下,南筠并没有抽身出去用远程技能消耗,他已经看出来,对付这些人,近战或许更简单些。
“不,你不能杀我,你知道我是替谁办事的么,我可是……”
南筠二话不说,一刀将人砍了。
树上白尘眯了眯眼睛。
这人最后砍人的动作明显加快,分明是故意不让那人说出来的。联想起之前他就没打探过半句,没问过为什么有人要杀他,杀他的人是谁,到底有多少人,甚至连他叫什么都没提过,显然是准备过几天就分道扬镳江湖不见的。
恐怕是觉得,这些事情知道多了不好,还不如半点不知,总归都是要分开的。
想得真好。
白尘目光灼灼的着看他将那两人的储物袋扒下收好,又将尸体烧个干净毁尸灭迹,在对方回身时却又变回了那副冷淡的模样。南筠上前将他从树上拎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叶子,这才道:“走吧!”
南筠规划好了路线,挑最快最好走的路,时不时回身看一眼白尘。
越阶杀人,这人也不知受了多重的伤,这么一直走真的没问题么?但看对方半字没提,脸色也尚且还好,他又压下那份担忧。
总归,过了今晚就能下山,进了明香城,就万事大吉了。
白尘走在后面,眸子落在南筠身上。
这人细心周道的照顾他,为他拨便杀人,护他周全,如此这般,怎能在天亮之后就没了交集?
不想知道他的来厉身份是么?
白尘停下了脚步。
走在前面的人果然不出三步就回了头,南筠奇怪的看着他,“累了?”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莫名的舒适,白尘强行压下,再开口,又是那个清冷淡然的剑修。他说:“这些人之所以用‘那个人’来称呼我,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在他们眼里,我叫轩辕皓轩。”
听到姓氏时,南筠猛得眉头一跳,果不其然,就听得白尘道:“是当今的二皇子。”
他无奈的看向白尘,为什么要跟他说呢。
这种皇室密薪,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白尘却已经越过他,走在前面,边走边道:“皇室子嗣不丰,当年唯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大皇子三十岁,公主十八。”
“初时一切都好,直到我的天赋渐渐显现,不足十岁便已经练气九层,即将筑基。”
南筠看了看自己这壳子,不由感慨人比人不能比。
就见白尘突然停下了脚步,声音冰凉彻骨,透着十足十的嘲讽道:“同是单灵根,大皇子也到了二十岁才堪堪摸到筑基的门栏,再之后二十年才到了筑基中期……”轻呵了一声,白尘转过头问:“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么?”
“看这样子肯定没弄死你。”南筠张口就来。
白尘:“……”
他愣了一下,才缓缓道:“他下了一种药,不会致命,却能让人修为此生再无寸进。”
南筠有些震惊,还没待说什么,就听故事已经转折,“恰逢我师父路过,将我带了回去,花了十年尚且才将余毒排清。此后几十年,师父基本不让我单独出门,一直到前不久,他让我出来帮他找个人。”
“然后被大皇子的人马发现,他们以为你要回来抢夺皇上的注意力,或者是什么太子之位,所以来追杀你。”
南筠随口就道,觉得这是最符合常理的。
白尘神情怪异的点了点头,“算是。”
事实上这也算是真的,但这又何尝不是他回来报仇,可惜那个人实在怕死,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过他不在爆猛料,南筠算是松开一口气,三两步又走到了前面,还不耐烦道:“别乱走,呆会儿走错路怎么办。”
白尘:“……”
慢吞吞的走在后面,白尘神色几经变幻,最终露出一个能迷得南筠识不得北的笑容。
……
说是一晚上就能下山,但其中必定不可能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