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平日的日子过得挺闲的么。”手指按在了琴弦之上,美丽的指腹被按出了一个浅浅的凹痕,席雅竹努力把微黑的脸色变回颜色,淡然地说道。
安君尘强扯出一个笑容:“尚可尚可。”说完这话,又巴不得咬自己一口,这都说的什么话,还说想讨人欢心,这常去风月场的事,就得让人家对自己的印象下降了几个档次。可话已出口,想挽回都无法,天知道,他虽常去那种地方,可他毕生只抱过席雅竹一个人。
席雅竹将目光放回了手里的琴上,铮地一声,抬手拨弦,竟是安君尘想听的那曲“十八摸”,这光弹曲还觉得不够,弹到一半,竟给唱了出声。他的声音清冽,这低俗的曲儿,竟给他唱出了清高的味道。
席雅竹一个前朝皇室子弟,竟也知“十八摸”这种曲儿,可见他也常混迹风月场所,思及此事,这莫名大火便从安君尘腹中燃到了心头,噌噌几下,头上就给冒出了青烟。
好你个席雅竹,朕毕生只你一人,你却去混迹风月场所,朕不喜!
天子发怒,那后果可是相当的严重。
快步走过去,一手抄起了席雅竹按在琴弦上的手,安君尘就把人拉了起来,紧扣着他的下颔,凑唇就是一记带着啮咬的狂肆热吻,待得那双柔软的薄唇被他吻得又红又肿时,他才愤愤地放开人家。
“说!你去过几次风月场所!”捏紧了席雅竹的下巴,安君尘眉目里涌起了怒火。
席雅竹却也不惧,淡淡地开口回道:“不记得了。”
“你!”
还未待得安君尘将胸口的闷气吐出,席雅竹又不怕死地砸了一记重话过来:“怎地,便许皇上去,我去不得么。”
“你你你……”安君尘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震怒地一甩袍袖,他偏过了脸去,“朕只抱过你一人,而你却……”
双唇讶异地微张,席雅竹随之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去那不过是听听曲儿罢了。”
安君尘身子一震,知晓自己平白吃了个无理由的醋,恶狠狠地就着怀里那红肿的双唇啃咬了几下,胁迫道:“朕不准你再去!”
一愣,席雅竹嘴角的那抹笑容刹那消逝:“我被你囚禁宫中,能去哪儿,便是竹玄殿也是今日方能走出。”
“呃……”安君尘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即日起,你大可随意在宫中走动,明日我便派个人随伺你身侧,你有何要求尽管提,朕力所能及的,定尽量满足你……”还未得说完,便觉自己的额头触上了一个柔软而带着暗香的东西,一瞧,原是席雅竹的手放了上来。
“没起热,怎地今日这般不正常,皇上,你可是纵|欲过度,内火过多了?”
“……”
于是,憋气许久的年轻帝王终于大动肝火,一把抱起了席雅竹,直接跨入竹玄殿内,往床上一扔,就剥光了吃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席雅竹在床事时也如平日那般,淡漠而没有回应,但他却会时不时地吟哦出一个销魂的尾音,弄得安君尘是留恋不已。
欢好过后,安君尘倒在了席雅竹的身上,身子疲惫不已,抱着席雅竹滚了几滚,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慢慢地阖目睡去,全然忘了一个自己还想着追求的人。
席雅竹浑身黏湿,哪睡得着,昨夜方被安君尘索要了一夜,今早起来,方能见下天光,又被带了上|床,身体难受得紧。眼看着安君尘已经无意识地睡熟,他只得用力掰开那架在自己身上的大腿,翻身下床,唤了随伺的小太监打来浴水,洗净后,本想回床去睡,哪知这没脸皮的皇帝竟呈大字型躺倒在床,偌大个龙床竟给他占得只剩个边了。
不悦地蹙起眉头,本想着将就着一点儿地躺会的,岂知这足方要跨上|床,这皇帝又给翻了个身,差些压到席雅竹的腿。沉了沉呼吸,转到床的另一侧,要迈步上去,这不安分的安君尘又好似同他作对一般,嘟囔着嘴又转了过来,占去了大半片的位置,连个上|床的边儿都不留给席雅竹。
禁不住地将呼吸放沉了些许,席雅竹将闷在胸口的气转了几圈,吞了下腹。这皇帝睡相不稳,他一个囚犯,断不能随意乱动龙身,只得叹恨地披了件微厚的外裳,行到桌边,撑颔入睡。
打了几个盹,这桌自然比之不过床来得舒服,头点了几回,将自己连连弄醒后,席雅竹索性不睡了,行到书柜上,取下一本自己早已看得通透的书册,搁在桌上,慵懒地翻上几翻,将里头的语句在脑海里再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