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勒台松了口气,展颜笑道:“既有诚意便好,说实话,我们部落同鞑靼作对,会给我们的部众带来死亡,但是同明朝作对,不止要带来死亡,还有贫穷,那比死更叫人不堪忍受。
如果明朝皇帝真的不是一位懦弱地君主,而是象当初的洪武天可汗、永乐天可汗一样伟大,那么顺从这位正德天可汗的意志,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件很正确的选择”。
花当狡狯地一笑,说道:“如果伯颜真的那么好对付,明朝会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么?别看伯颜在大同城外吃了大亏,这头鹰回到草原上,很快就会舔舐好它的伤口。
黄金家族直系后裔这抉金字招牌,将为他把部众和战士迅速补充上去,除非……这位杨大人所说的鞑靼内乱真的会发生,可是伯颜地声望如日中天,鞑靼内部真的有人敢和他作对么?
不要急着把自已绑在明廷这棵树上,太阳炙热的时候,可以借它的荫凉,如果它不能为我们遮风蔽雨,那么就骑上马儿,跑得远远的吧,哈哈哈哈……”。
一双亮若晨星的眸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是个俊俏帅气的“男孩子”,可是作为草原上的男人,他尽管年龄稚幼,也嫌太单薄了些,五官也过于精致秀气。
一件熊皮的短袍、高腰地皮靴、棕黄色的皮帽子下一对浓如墨染的眉毛,翘挺的鼻子下嘴唇小巧而饱满,鹅蛋脸线条明晰完美,他不悦地有了一声道:“既然这样,父亲为什么要把我许给明朝皇帝?如果方才那个明朝大臣答应了怎么办?”
这人是帐中八名侍卫之一,方才站在阴影中,并无人去注意他,这时一说话,才听出是个女孩儿。花当楞了楞,哈哈大笑着揽过她的肩头道:“银琦,嫁去明廷不好么?他们一个百夫长家的房子就比咱们的大帐还要富绰,一个普通财主家的银子就可以买下咱们家所有的牛羊,如果皆了皇纪,那可是天堂般的生活呀”。
少女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我才不稀罕,我的丈夫,要骑的快马、射得利箭,他要是草原上最了不起的英雄,跟着他哪怕走到天涯海角,再苦我也不怕。听说明朝的皇帝从自己家一间房子走到另一间房子都要一帮人抬过去,天呐。想想我都会发疯”。
日勒台、阿乞买等人听了都放声大笑起来……
“方才听到大人放声大笑,末将才放下心来,要不然等了那么久没有动静,我都忍不住要率人冲进去了”。许泰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子。笑呵呵地道。
“大人,可是与朵颜三卫的使者已经达成了协议么?”柳彪飞马奔近了,也兴冲冲地问道。战马刚刚翻上一道小山梁,杨凌勒马停僵。
望着灿烂阳光照耀下远近如银的雪山,说道:“还不好说,这些人投机心理很重,对于我们许诺地条件虽然颇为心动。不过要让他们一条心地为我们办事,恐怕不那么容易”。
他忽地一笑道:“幸好,我的目的只是要他们羁绊住瓦刺,再以互市羁绊住他们,决定胜负的一注可没押在这根墙头草上,呵呵呵……本官方才发笑,是因为花当地使节,竟提出要与我大明换亲,要将花当地小女儿嫁给皇上。然后让当今皇帝的御妹下嫁花当,嘿!朵颜三卫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他回过头来,望着重重叠叠的群山,目光闪动,暗暗沉思道:“朵颜三卫不恭之心早起,看来引他们去趟鞑靼这湾混水是对的,看女真三部地态度,倒似可以利用一下,一场不公平的拳击赛。就得给弱势的一专找个帮手,这架打的才精彩”。
许泰听了也不忿地道:“呸!花当算甚么身份,也配娶我大明公主,若是个王昭君般地宫女或是寻常宗室女子,那还差不多,大人想必是一口回绝了?”
杨凌回过头来,正色道:“许泰,你错了!漫说是位皇室贵胄公主,就算一名最卑微的汉家民女甚至丫鬟使女,我们也不可使之和亲,做出有辱国体的事来。”
他一提马缰,在山梁上走了几步,迎着呼啸起来裹挟着雪花的山风大声道:“和亲、和亲,最是耻辱!即便古来和亲的异族,同我汉人交好,其实也是因为汉人的实力不可侮,他们岂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自己的贪婪?
自欺欺人地把江山社稷的安危建立在牺牲一个女人的幸福上,让她任由番邦异族蹂躏,甚至有悖我中原风俗,让父子兄弟交替蹂躏,生弟生子待如畜生,还美其名曰‘和亲’,实则猪狗不如,简直是打落牙齿肚里吞地懦夫!”
他转过身来,严肃地对许泰、荆佛儿、柳彪、伍汉超等人凛然说道:“不知道维护自己女人尊严的男人是没出息的男人,不知道维护自己女人尊严的民族是没出息的民族。
我们不止不要和亲,而且有朝一日还要杀向大漠,把被抢去的汉家女子夺回来,让那些作威作福欺压汉人的蛮人臣服在我们脚下!你们都是我汉人中的英雄男儿,应该维护我们汉人男子的尊严,你们能不能做到?”
伍汉超等人闻言,神情顿时庄重起来,许泰肃然挺直了腰板,正想开口回答,不料一旁听得热血沸腾地刘大棒槌已扯着一口莱阳腔儿振臂大呼道:“大帅,我们做得到!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