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宜依然没有动静。谢宝林才意识到什么,慢慢俯下身子,瞄王令宜的脸。只见那双鲜活崆徙刈牛鼻梁高挺,鼻头却小巧精致,嘴唇丰润,如今只是因着生病,唇色苍白。
许是太累了,王令宜坐着便直接睡着了。
对于王令宜容貌的得天独厚,谢宝林向来是承认的。只是以前看是以前的感觉,如今便又换了一种心境。而变化的源头,谢宝林却不欲过多追究。
“王令宜。”谢宝林对着王令宜的脸,轻轻喊。
“王令宜?”
谢宝林鬼使神差一般地,伸出右手的食指,蜻蜓点水一般点在王令宜的下嘴唇上,柔软非常。
谢宝林猛地起身,头便又开始晕。
她抬手,食指又不经意地蹭过她自己的脸颊。谢宝林想,大概她也发热了。
谢宝林别过头,伸手拽王令宜的手腕,连拽了几下,总算是把她拽醒了。
“我……睡着了?”王令宜说着便打起了呵欠。
谢宝林没说话,手却放在了空开的床上。
王令宜知情知趣,见状,打着哈欠也巧笑嫣然道:“皇后娘娘的床啊,我还没有跟娘娘同床共枕过。”
说着,王令宜便自觉爬上来,躺谢宝林的床,枕谢宝林的枕头,盖谢宝林的被子。王令宜舒服地叹气:“娘娘啊,睡了你的床一段时间,我还挺想的。”
谢宝林偏头瞧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王令宜,忽然道:“有过的。”
有过?什么有过?王令宜困得眼皮子打架,脑筋也完全不灵通了,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便又睡着了。
谢宝林冷哼。
临到中午,王令宜还睡得很沉。门外榕西问:“娘娘,可要用饭?”
谢宝林道:“不用。”转念一想,她又道:“要一碗清粥。”
不出一会儿,榕西的声音便响起。谢宝林让她在月门外候着,自己下地,去月门外接了粥。
“贵妃娘娘呢?”榕西送过粥,却没有立刻走,反而问道。
谢宝林道:“她有些发热,不能走了,你吩咐下去,煎碗药来。”
榕西颔首,没有出声,慢慢退下了。
谢宝林把粥放到桌上,自己去柜子里又抱出一床稍微厚些的被子,走至床前,想扔到王令宜身上把她砸醒。真到下手的时候,动作反而轻了许多。谢宝林坐回桌前,小口小口地喝粥,不紧不慢。她粥都喝完了,王令宜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谢宝林重新回到床上闭目养神。刚眯了一小会,她又睁开眼,左手把蒙住王令宜脸的被子掀开了些,右手往王令宜鼻子处探了探。是还活着,不过王令宜呼出的气灼热非常。
约莫是午后了,外面声音渐渐嘈杂起来,谢宝林侧耳听了听,知道外面是下雨了。殿中窗户没关,谢宝林只得又下床,走到窗前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