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要来?”郝运闷闷问了句。
“我在巴黎办事,来得最快,他们怕是正在过来的途中。”
“都拦住,来那么多人干吗?只要人活着,过几天就能见到。”
“好。”劳拉点头,沉默两秒,长叹一声,“唉,天使和跳蚤才去见上帝,怎么弹匣也去上帝身边转悠了一圈?前段时间鬼才也差点不在了,咱们到底怎么了?”这是只有女人才有资格抱怨的话,很任性很直接也很大胆,说的都是心里困惑的话,更是郝运心里想的事……到底哪儿不对了?
两人一个蹲着,一个靠墙,沉默了一会儿,劳拉捏着她的麻花辫说:“行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你的事要是办完就先回去吧,天使和跳蚤的后事还没解决完,弹匣又出事,你不回去坐镇可不行。”
郝运闷闷地“嗯”了一声,把烟头用劲按在地上,起身的时候身体晃了晃,有刹那的头晕。
劳拉伸手扶住了他,蹙眉说道:“现在就回去?”
“应该。”
“记着,有些事的发生只是巧合,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好。”郝运牵着嘴角笑,拍了拍劳拉的手背,走了出去。
劳拉看着郝运的后背,抹了把脸,前后不过一天的功夫,怎么人又憔悴了不少?也对,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应该是不好过的……这么想着,劳拉的脑袋里突然撞进了一个画面,是在非洲喀麦隆的那次任务,鬼才受伤消失,再被找到的时候,他就曾经对着他们大吼过一段话,只是一段发泄般的没头没脑的话,却意料外的让她印象深刻——
那种露骨的愤怒和恨意,在那个总是有些怯怯的低着头的东方男孩儿眼中出现:“残忍……因为你们的残忍!!因为你们的不守规矩……到底是他妈的多大的仇恨才让你们杀了视野里的所有人!!?你们他妈的很骄傲很自豪吗!!!?”
回忆起这一幕,劳拉的心脏猛地抖了一下,有种古怪的想法撞进大脑,难道……鬼才在受伤失踪期间被洗脑了吗?不!不可能!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改变一个人的观点!那么……难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劳拉睁开眼,见到郝运正走在走廊的尽头,背影落寞,她想了想,自嘲地笑,却没选择开口。
郝运拐了个弯,无视打开的电梯选择楼梯走了下去,一梯,两梯,三梯四梯,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在冲刺。
他心里有个疑问。
不!
是很多的疑问!
从一开始,从郝鑫受伤开始,那些阻滞的感觉,频频发生的意外,还有更多的想忽视都不行的改变,这些疑问,只有郝鑫能够告诉他答案!
不能再放任了!不能再无视了!这次一定要问个明白!
郝运接连冲下两层,推开逃生梯的大门,在走廊的左边找到了郝鑫的身影。在郝鑫身边的除了主板外,还有团团围着他的当地的警察和佣兵组织的调查官。
“就这些吗?”负责做笔录的警察停下笔,再次问道,“所以你只是慌乱之中开的枪?”
郝鑫点了下头,颓然地说道:“我发誓,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本能开了枪。”
“一群战争贩子!垃圾!”另外一名年轻的警察低声咒骂了一句,意思是说他们这些上惯战场的佣兵最丧心病狂,竟然在市区,军事区里开枪,在法国,发生枪击案通常都是这些佣兵们干的!
虽然是实话,但是个人意识太浓,这句话顿时群嘲了,所有穿着军装的士兵都看了过去,就连主板都蹙紧了眉心。在这种压迫的气场下,年轻的警察飘开视线,色厉内荏地说:“反正不管你是不是故意伤人,总之你必须要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