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肯定!”说书的答得斩钉截铁。
白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伤口,疼的那人呱啦呱啦乱叫:“这是虎爪,虎爪,啊啊啊!痛痛痛!”
白辰一出屋门,就瞧见齐川等在院子里,面上不悦:“解完毒了?”
“嗯嗯嗯。照此看来,那只厉鬼也不顶事,不过区区几张符箓,就畏缩成这样了,这才中了多少毒啊。”
白辰扬了扬手,不过指尖一点黑色:“早知如此,老夫直接出面就成了。”
齐川扯过他的手,呵斥说:“族规可是都忘记了。”
白辰眨眨眼:“当然都忘了啦!”
齐川瞪了他一眼,将人直接拖走:“亓门族规第一条,在不确定妖物之前,切记不可以身犯险。”
白辰被拖着走了一路:“其实那些也是人命。”
齐川:“你已经让蒋方铎救他了。”
“万一他没逃出巷子呢?”
“那也是他的命。”
白辰哼哼:“果然是无情无义的降妖师。”
齐川停步,转身,迫使白辰看着自己,一字一顿:“我只需对你有情有义,就够了。”
白辰继续哼哼,嫌弃地甩开他的手,刚甩开,又被人强行拽住,甩不开了。
这时,蒋方铎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云家小姐病重。
林府状告到府衙,要蒋方铎查封长空寺!
“蒋大人,那你可是着人查封了?”
有蒋方铎这一打岔,白辰自然而然挣脱了齐川的魔爪,还顺带瞪了他一眼。
“无凭无据,本官又岂会理他。不过,林家如今声势咄咄,本官可以拖着,不出面,但长空寺却是不得不给说法的,不然,那些好事者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辰默默点了点头:“想不到那家兔崽子这么快就猜到是玄苍了啊。”
“分明是你嫁的祸,那么多符箓,林家又不是傻子。”
齐川一针见血挑明真相,白辰无法,僵着一脸笑把自己的手送到这人的掌中,嘿嘿嘿说着:“这不是赚钱为上么。”
蒋方铎详说道云家小姐自从在长空寺进完香后便染上了重病,昏睡至今,林家已出高价悬赏大夫,但凡能医治云小姐的人,定有重金厚赏。
秋儿最后一次去长空寺,是在她刚嫁给林子慕不久,白辰拖着齐川一起见的她,顺道又卖了些符箓给她。
秋儿告诉白辰,林府古怪的不仅林子慕一人,而是整个林家都透这一股子的古怪,她把那些符箓贴在门上,叮嘱了丫鬟不能随意撕去,可往往第二日,又什么都没有了。
秋儿称自己身子弱,自小经大师指点,须在屋前屋后贴上符箓,方能保她安康。林子慕便劝她,林宅风水很好,无须这些歪门邪道来镇宅。
秋儿问白辰,自己何时才能要回自己的本身。
她此一问,却是轮到白辰生疑了。
“你想说,小猫儿对林子慕,或者林子慕的那具身子,并无共应?”
齐川趁白辰正在发呆,一根一根把玩着这人颀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肌肤下透着隐隐的青色,让他爱不释手。
“嗯。倘若林子慕当真是夺了她身躯的人,没道理离得这么近,她也不知道啊。”
桌上的油灯突然爆出了一星火花。
“哎哟!莫不是夺身之人,根本不是林子慕!”
☆、魔高一丈
未安巷口聚集了一大摞的围观群众,里面不乏好几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还有些听说是从邻镇闻风赶来的。众人皆晓林家乃是大户,只要能救了那位少夫人,想来这赏钱是不会太过吝色的。
白辰也凑热闹地挤在人堆里,游刃有余地东拉西扯。东边有人告诉他,前两个进去的大夫虽然没治好少夫人的病,但林家照样给了不少诊费。
西边那位大姑子大概是见白辰生得俊俏,说起来更是唾沫横飞,从少夫人嫁入林府开始唠叨。说甚林家能有今日的能耐,全赖一些歪门邪道的神通,林家人因为吸食了人的精魄,所以才能高人一等,买卖顺风顺水,一本万利。
她拉着白辰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嘴边的哈喇子就流个没完。被周围人群嘲了一顿,她反倒是愈加起劲了,叉着腰,力证自己是亲眼所见。
有一日,她瞧见林府的后院中,少夫人被人五花大绑地捆在一张十字板上,周围摆了好些草垛子和点燃的蜡烛,瞧着像是在做什么仪式。
“大姐,你说的可是真的?”白辰禁不住问。若秋儿真被如此对待,那指不定林家已是知晓了她的身份。
大姑子拍了拍汹涌的胸脯:“如假包换的真。那日我正打他们家后门经过,听见屋里一通奇奇怪怪的念经声,就悄悄凑到了门缝上偷看了一眼。”
“后来呢?”
“后来?”大姑子那双眼早已眯成一线,藏在里面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堆起满脸的褶子笑说:“这位小哥要是有兴致,不如跟大姑回去,大姑慢慢和你说道。”说着,便伸手去挽白辰的胳膊。
“不必了。”
突然横插出一道拒绝,外加一只拦在两人中间的手臂,不偏不倚挡住了那只肥硕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