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求你帮帮丫头,再求你,别伤害她爸爸。”洛羽走到在地上划圈圈的箫古身旁,口气如常的说。箫古瞪了他一眼,哼,让你跟我横,还不是来求和好来了。我大度,不和你计较。
洛羽翻译的话让箫古刚有点得意地心情又立刻充满了怒火。他直接从地上跳起来,朝女鬼低吼:“不伤害他,袖手旁观他怎么害死你女儿,你就开心了?做人糊涂,做鬼也傻。”这话纯属发泄怒火的指责,洛羽在一旁听到都微微皱了下眉,那个女鬼停止了磕头,抬起头哀戚的看着箫古,泣血的双目,幽怨异常。
“她说,她也是迫不得已,丫头就剩她爸爸这么一个血亲了,好歹能有个安身的地方。”洛羽看着女鬼,语气一直平平淡淡的,箫古闻言又不淡定了,这就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喂,有没搞错,血亲怎么了,我把她送福利院去也好过在这里。”箫古一着急直接朝洛羽大吼,也不管会不会吵醒丫头。
洛羽瞥他一眼,直接到女鬼身边,揪了一块黑烟按进女鬼的身体里,当传话筒搞的就像他在和箫古吵架一样,不舒服。
“我知道,她爸爸只是觉得我背叛了他,觉得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所以才会这样的,可是我生病死的急,没来得及和他说明白,求你了,他们两个,我都不希望看见他们有事。”女鬼说的话,箫古就这么能听懂了,她的声音也是凄凄切切的。
接着,箫古按捺住暴跳如雷的冲动,从女鬼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在和丫头爸爸结婚前,她有过一个恋人,不过因为双方家人非说他们八字不合,结合会相克甚至会影响到家里人,极力反对,两人就不了了之,有了丫头后,前两年还好,后来,丫头爸爸和朋友合伙做生意,赔了个底掉,一时受不了打击,又因为男人的好面子不愿意和妻子说,排解郁闷中学会了赌博,一发不可收拾,性情也变了许多。他们家的日子越来越艰难,很快就家徒四壁。
这时候,那个本就只隔一个村子的前男友知道了,看不过眼,就在私底下送了几次钱和粮食帮她暂时缓一缓,没成想被丫头爸爸知道了,就起了疑心,偷偷观察了几回,瞧见那男的对丫头挺好的,越看越觉得丫头和他长得有几分像,这猜疑的种子就这么种下了。再后来就是她劳累过度,再加心情郁结,病倒了,本来就贫苦的家根本没办法给她提供条件治疗,坚持到了丫头将近四岁还是走了。
她死了,因为一直放心不下丫头,不知怎么的就有了意识,干脆就留在了家附近,头一年还好,丫头过得还成,起码吃喝穿正常,不久,丫头爸爸就又爱上了喝酒,情况就越来越往糟糕的方向一去不回头。
在丫头被虐待中,她从丫头爸爸一次咒骂里知道了他对自己的猜忌,可是她除了能暗地里极力找寻些吃的用的偷偷放在家附近,让丫头去找,其他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有次,他替丫头去找些能治打伤的草药,不知道怎么回事受了伤,拖了好几天才勉强能活动,一回来就不见了丫头,直到箫古来了,她才知晓丫头爸爸居然狠心要把女儿这个需要养活的包袱给除掉。她那时候也很怨恨,可是想想丫头的以后,还是忍了下来。
就在箫古和丫头爸爸打斗中,对那个男人越来越绝望,丫头活着受罪,不如随她去了算了。这才有了箫古看见的女鬼吸魂的一幕。其实她何尝不心如刀绞。
帮丫头把魂魄按回去,又做了固魂,不让丫头灵魂深处留下惊恐影响未来生活,她已经尽了全力,很快,她就要散掉力量,去该去的地方,箫古无疑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所以她无论如何要求求。
听女鬼瘫在地上讲述这一切,眼眶的黑血一直没停过,箫古的怒火也渐渐熄灭,不免为这个母亲唏嘘,她是弱小的,在世无法给丫头带来好的生活,做了鬼也一直惦念着,甚至为了减少丫头的痛苦,她只能忍受巨大的煎熬,要带走丫头。撇开其他不谈,光这份不分人鬼的深沉母爱,就足够打动箫古。
“行了,你时间不多了,去吧,我们答应你就是。”说话的不是箫古,而是一直沉默的洛羽,箫古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带着微微惊异看他,被洛羽一个冰凉斜看给吓得连忙转过头。
女鬼又呜呜的哭起来,朝他们磕了几个头,箫古想阻止她,被洛羽拦住,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让她磕吧,我们接受了,她才会坚信我们会信守承诺,怨念才能都消除,对她来说也好。”箫古又是一个惊讶的眼神抛过来,洛羽这次给的是个浅笑。箫古忽然在心里冒出个念头:你么,怎么就这么好看呢,你真的是鬼不。
磕完头,女鬼站起,又朝箫古深深一拜,“放心吧。”箫古挥挥手微笑着说。女鬼走到丫头身边蹲下,在她脸上猛亲好几下,而后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丫头微微动了动,脸上现出微笑,甜甜的。在他越来越淡的时候还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眼神里已经没了任何感情,又对着箫古拜了一下,丫头妈妈的灵魂消失不见。
“她不流血的时候和照片上一样呢,挺好看的哈。”箫古仰头看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轻轻说,洛羽嗯了一声。
“喂,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任丫头不管的是吧?”箫古歪头看着洛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