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个地方,路上小心。”说完,洛羽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箫古形单影只,怕出租车起疑,他又走了好一段路,才敢打车回去。
躺在床上,箫古竟然失眠了,洛羽到底会不会自行解开限制,然后离开?鬼契是不是很快就会解除。身上的蛊毒有没有指望呢?一团乱麻。
事到如今,箫古忽然发觉,他居然不希望和洛羽这么快就解除契约。为什么呢,因为害怕一个人面对即将的旅程?因为不舍得?因为无所谓?天微微亮,洛羽还没有回来,箫古抓着头发,缩在床上。没来由的被一种叫做孤寂的酸涩感觉包围。
作者有话要说:
☆、出发
事态不怎么美好,日子还得过,箫古身上的蛊毒暂时蛰伏,除了偶尔的一些肌肉刺痛外,没什么大的动静。出发的日子箫古定在了两天后。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他怕会削弱自己的勇气。谁说男儿热血满腔,面对极有可能无功而返后接踵而至的死亡,所有人都一样的,怀着恐惧极力表现出坦然。他的时间不多了。
洛羽又消失了,自从那天晚上他交代去一个地方后,就杳无音信,查询了贵州一带的人土风俗,箫古默默地准备。忙乎了一天,箫古躺在床上,双手压在脑后,看着雪白空空的屋顶发呆。
明天就要去了,死与不死,都和那个死鬼洛羽没什么关系,这个孤僻不讨喜的家伙尽给他添乱,还是离远些好。箫古坐起来,捏着玉珠左看右看,要不直接把它敲碎吧,或许鬼契就会以不可抗力的原因而自动解除。
这个念头像个小猫爪一样把箫古刺挠的心痒痒。一万块钱就当买了个豪华刺激见鬼三日游好了。一锤头下去,玉珠除了从固定它的方盒里蹦到桌子上,一点裂纹都没有。两锤,三锤,四锤……n多锤下去,箫古能找得出来的工具坏的坏,弯的弯,玉珠倒是我自岿然不动。嘿,箫古的执拗劲上来,随手抓起家里留下的小剑三把一起劈,为了自由,为了安宁,拼了。
“碰!”玉珠出现了一条小裂纹,箫古确认了一下,嘿,有戏。继续,随着脆生生的“叮!”玉珠变为两半。箫古的心情有史以来最好。这个招倒霉的珠子终于被正法,他就可以专心致志的去找高人解毒,不必再为了会不会又招来几个厉害的鬼而担惊受怕。
等那阵子欣喜过去,箫古的心又痛起来,自己真是二啊,看着静静躺在桌子上一分为二的珠子,那么剔透,那么打眼,那么让他肉痛呢。非要弄坏干吗,卖了不就好了。想到这,箫古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卖了不是害了别人吗。不过陈师傅说过不想要可以给他,人家怎么着也算救过他,要不就送去吧,兴许,这个珠子还有点用。
保险起见,箫古打了个电话,还没说上两句,就被陈师傅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好端端的抽什么风,那珠子可是拘魂啊,你就这么劈了!你是傻还是笨啊,告诉你,你养的那个煞气很重的魂可还在呢,你就擎等着他暴走吧,哎,不对啊,‘拘魂’可是很坚固的,你咋个弄坏的?用你的血?不对呀,虽然你的蛊毒厉害,也不至于到能把拘魂给污染的分成两半啊,你小子到底干啥了。”
箫古的耳朵都快炸了,听陈师傅音量终于降下来,才敢把手机放到耳朵上,“也没干啥,就是拿我家里留下的几把剑一起劈的。”“你小子可真有福气,要是我没想错,你那几把剑很有可能有极重的阳刚正气,是拘魂这些至阴东西的克星啊,改天送一把来,我好防身用,对了,拘魂裂了,你要防止那个煞鬼魂体不稳,出现异样,我现在人在外地,走不开,你自己好自为之啊,实在不成就甩他几滴你的血,他能认出来的。”陈师傅一会儿哭一会笑的风格很让箫古跟不上节奏。
寻思了半天,箫古把其中一把没有留下缺口的剑放好,陈师傅说的那么洋气,如此神器肯定不会受到啥伤害的,就是这把无疑了。与之前留下的东西摆到一起,要是自己真的挂了,小九会看到转交给陈师傅。
这玉珠坏了,箫古也没扔,找了家玉器加工店分别镶到了另外两把匕首一样大小的剑上,装饰一下破不拉几的剑柄。加工的很快,一顿饭的功夫就好了,拿到手里,两把小剑瞬间变得顺眼多了,再把刃口磨一磨,出门在外防身用绝对没问题了。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箫古背上硕大的登山包,往火车站赶。要去的地方比较偏僻,要先坐两天多的火车,在做大半天的汽车,最后还得靠自己想办法,才能到达目的地,云贵川交接处,多是大山,高原,偏僻难走。再加上才入秋,气候多变。箫古还觉得自己准备的也许不够。
在火车上,五湖四海的人聚在一起,喧闹异常,箫古坐的是一趟普快,人员复杂,天气还很热,火车里特有的汗臭泡面味交织在一起,直往箫古鼻孔里钻,熏得他蔫巴巴,昏昏欲睡。卧铺车厢供人走动的地区很狭小,下铺的箫古被不断走动聊天的声音吵得头疼,十几年没有出过s市,箫古华丽丽的晕车了。
从厕所吐完出来,箫古浑身冒虚汗,包里带的都是干巴巴的适合储藏的食物,他一点都没胃口。“喂,小哥,你没事吧。瞧你嘴唇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