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烧的后遗症?还是某种新型皮肤病?
抬起手,兰德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皮肤。
它们摸上去非常地光滑和柔软……或许是因为现在他的皮肤上一根汗毛都没有,兰德总觉得自己的皮肤摸起来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如果他足够细心的话,他也许可以察觉到那些细微的部分。
他现在的皮肤上已经没有毛孔了。
不过之前在疼痛中浮现于他脑海之中的记忆还在扰乱他的思绪,他同时被现在的惶恐和过去残留的恐惧所困扰着,以至于他很难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体的怪异改变上来。
那些记忆……
那应该是在他被绑架时候发生的事情,与他一同在一起的那个男孩,会在那个“妈妈”的指导下给他注射麻药,让他身体无法动弹,却可以保持清醒。然后他会哼着歌,在兰德的皮肤表面刻下他喜欢的诗歌。
通常那会是十四行诗。
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精神凌虐。剧烈的疼痛和失血,以及被施加酷刑的恐惧折磨着兰德。更加可怕的是兰德的肤质似乎永远都很难留下疤痕,这让希望得到“艺术品”的母子两十分失望,所以在后期他们会刻意污染兰德的伤口,让它们溃烂发炎,以期望兰德的身体上能留下他们的“作品”。
……
兰德打了一个机灵,记忆的冲击导致了强烈的恶心感。
他再一次呕吐了起来。
在晚餐时咽下的晚餐中,所有的非肉类(沙拉,奶酪以及面包)都被完整地吐了出来,完全没有消化的痕迹……考虑到没有任何人会去观察自己的呕吐物,也许兰德没有发现这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感谢芒斯特的存在,最后是它将全身瘫软的兰德抱回了床铺。
它比之前显得更加忧虑了——但是看上去似乎也比之前要成熟了一些。
“兰德你还好吗?。”
它说。
兰德扶着头,对它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兰德并没有说谎。
之前几乎让他身在地狱的疼痛和高烧就像是幻觉一样,他现在感到的是一种软绵绵的舒适和懒散。
但是与身体的惬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精神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焦虑。
他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了浴室里堆积的那一小团死皮,打了一个冷战。
冰冷的不安爬上了他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