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刚出大堂就是等在车前的保镖,齐谐一步也不能乱走,倒是方寻那小子,乐呵呵钻进了后座,看来和自己的处境并不一样。
“其实跟着钱姐挺好的。”方寻趴在车窗上,“有吃有住钱又多,只要你想通了自愿做事,他们也不会再软禁你,哎你看那边有只好小的雪纳瑞!超可爱!快看快看要过去了!”
齐谐没理他。
“好多风筝,那是个公园吧!”
“这条就是护城河?肯定淹死过不少人。”
“张师傅快停车,那边有家卖糖葫芦的!”
张师傅自然没停车:“方少爷,我们跟委托人说两点钟到,现在已经两点零五分了,钱姐特意叮嘱不要迟到,现在——”
“我知道。”方寻打断,“可是总部忽然把我派过来,我得先和新上司聊聊吧,还有多远啊?”
“再过两个路口。”
“哦。”方寻回过头又像在研究什么,“张师傅你这头发是补的吧,我知道断指铁有个方子可以治秃顶,下次给你抄一份。”
张师傅一时尴尬:“啊、好,谢谢方少爷。”
“不用不用。”方寻貌似大度地摇摇手。
十分钟后车子拐进一片别墅区,人少,簇新,空气里的装修气味还没散去。
“哇,好阴!”方寻刚一下车立马后退半步,“这地方以前准是乱葬岗,谁脑子抽筋在这盖小别墅!”
齐谐向四周看过一圈,上前按了对讲门铃说明来意,简短寒暄之后,富态的女主人将他二人迎进屋内。
“两位快请坐。”女主人倒上茶水。
“孙太太,您客气了。”齐谐在桌上点了点手指以示尊敬。
孙太太环顾着跃层客厅:“我这是半年前买的现房吧,装修了两个多月,怕有甲醛,又空了三四个月才搬的家,哪知道一住进来就撞邪。我想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讲给我先生听,他根本不信,说我是心理作用疑神疑鬼,还让我别教坏女儿。我这不是……只能背着他请你们过来,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撞邪是指……”齐谐问。
“是我家阁楼。”孙太太小心地指了指上面,“头一次是大半夜,我睡得迷糊,就听见楼上咚咚的脚步声,当时没在意,可第二天一想,这住的是别墅,怎么会有别人!我觉得太奇怪了,就壮着胆子上去瞧瞧怎么回事,不看不要紧,一开灯就发现阁楼地板上竟然多了一串脚印!还是小孩的脚掌!经过这一次,我就多了块心病,晚上也睡不沉,越是这样,就越是不时听见阁楼的动静。”
“冒昧问一句,可能是您家孩子吗?”
“不会的,我家囡囡一直和我们睡,她今年都六岁了,那脚印最多两三岁的样子。”
齐谐点了头:“那地方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孙太太领着他们往上走,“不过我先生已经叫人把脚印打扫掉了,就是这。”
她拉下墙边一根绳子,一架梯子从天花板降下来。
望着头顶上黑漆漆的洞口,孙太太下意识退了一步,方寻也躲在后面,显然不想上去。
齐谐笑着叹了口气:“你们留在这,我先看看情况。”
孙太太扶住梯子:“灯的开关在右边墙上。”。
啪。
啪,啪。
“大概是坏了。”齐谐的声音从黑暗的洞口传出来,“有手电吗。”
“我去厨房找找,你等等啊。”孙太太下了楼。
“真不想呆在这儿,好想快点回家……”方寻抱着膝盖蹲下去。
“这里有什么问题。”洞口里问。
“阴气好重,好难受,我胸闷,还恶心。”方寻把脑袋埋在胳膊里,“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那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处理。”洞口里说。
“真的?”方寻抬头。
“的确是她心理作用,这里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怎么可能嘛,明明就有问题!”
“什么问题。”
方寻撇嘴:“你是在套我的话吗?”
洞口里语带笑音:“算是吧。”
“我偏不说。”方寻一歪脑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够不够资格当我老板。”
“那你得失望了,我对风水一窍不通,只能背几个偏僻名词欺负外行人。”
“是嘛?”方寻不屑地反问。
“不过有一点很清楚,这里的风水没你说的那么差。”
“哈?”
“因为你是夸大其辞的性格:刚才路过公园,天上只有三只风筝,你却用‘好多’来形容。另外那条狗看上去傻乎乎的,完全不可爱。”
“雪纳瑞哪里傻了!不许你这么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