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褚沉默不语。
明镜又噼里啪啦说了一路,就差点没力邀对方一起在这小镇上定居。待他说得口干舌燥,闻人褚终于停下步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给了一个反应。
“我很早就来过这里。”
明镜:“......”
他干干一笑,右手在耳垂下揉了揉。见闻人褚依然用冷淡的目光看着他,耳尖便开始微微发热。
他垂下眼睫,赧然道:“是我笨了,你住在绝情峰这么久,附近的情况肯定一清二楚。”
说完,没敢立即抬头看对方什么表情,直到小辉上来蹭了蹭他的手,这才转过头去悄悄用余光打量男人。
闻人褚冷毅英俊的侧脸近在咫尺,也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明镜晃晃脑袋,面带疑惑的又看了眼男人,男人仍旧面无表情。
他单手抚着下巴状做无奈,自己果然眼花了,不然怎么刚才看到闻人褚嘴角微微翘起来了?
这一定是错觉。
两人一马行至桥边,这时天色越发暗淡,远处乌云缓缓飘过,河边迎面吹来阵阵凉风,明镜一身宽松的月白色长衫在风中缓缓飘动。
小辉迎着风扬起马蹄叫了几声,明镜会意,扭头和闻人褚说道:“估计快下雨了。”
闻人褚微微点头,身形岿然不动,显然没把这当成一回事。
他们在桥上吹了一会儿风,不多时,天空开始飘下蒙蒙雨丝,细细的落在额头上、脸上,触觉冰凉,却很温柔。
河面渐渐升起袅袅水雾,随着微风拂动,周围很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中,视线所及,皆是一片隐隐的朦胧之美。
明镜伸手往头发上摸,只觉没有很湿的触感,这才稍稍放心,继续欣赏这朦胧细雨中的小镇美景。
一边的小辉叫了一声,明镜把它安抚安静后,眼角扬起,浅浅笑道:“我突然想起一首歌,给你来一段怎么样。”
说罢,也不管闻人褚给不给面子,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底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你眼带笑意......”
明镜的声音温和平静,一首柔美富有意境的青花瓷从他口中娓娓吟唱。
他浅浅笑着,神色温柔的望着笼罩在水雾中的小镇景色。却不知,白衣吟曲的他,亦成了这景中景,即便冷如闻人褚,此刻也不由微微愣神,内心一片平和。
明镜只唱了一段便停下,他呵呵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很久没唱过,献丑了。”
原以为闻人褚还是高冷着一张脸不理人,不料男人回他:“很好听。”
第一次被这人夸赞,明镜怔住,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反应过来后,他眉梢扬起,目光欢喜的黏在对方身上,笑得眼睛眯眯,如两道弯弯的月牙。
明镜眸光清澈坦然,里面的溢出的感情仿佛灼烫了闻人褚的眼。似乎察觉到自己不同于平日的举动,男人掩唇微微一咳,转身先行离开。
黑色的衣角滑过明镜的手臂,带着一丝悸动,明镜杵在原地站着,伸出一只手捂上被衣角滑过的地方。
叮——
【尊敬的用户明镜您好,目标人物闻人褚对您的好感度+1,亲密度(2/1314)】
=
回医馆的路上,发生一段小插曲,以至于明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被雨水打湿的青石街还未干透,一阵违和的吵杂声从前方传来。
明镜不爱围观热闹,奈何路上行人太少,他们还未走近,就看到一位约莫二十七八的普通男子对躺倒在地的老妪拳打脚踢,旁边地上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边哭边抹眼泪。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无论出了什么事,年轻人殴打老人这还了得?
明镜牵着马走上前,在那男子抬腿时用力把人拉开。
他将老人扶起来后,一边的小孩立即过来抱上老人的腿,呜呜哭咽。老人一边安慰小孩,一边和明镜道谢。
“你小子哪冒了出来的,敢管老子闲事?!”
明镜眉头紧皱,“你管我是哪里冒出来的,你一个手脚健全的大男人,当街欺负老人和小孩,太过分了吧。”
普通男子嗤笑,“关你屁事,这老不死的住的我房子欠了两个月的钱没交,好声好气提前几天叫她搬走不搬,不是找打是什么。”
明镜神色冷淡:“在怎么样,也不该动手打人,这是一条命。”顿了顿,他又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打了她又能怎么样呢,倘若她死了,一样可以复活。难不成,为了这份欠你的钱,你要见一次打一次?这样很累,不是么。”
男子面露不耐,撩起衣袖道:“磨磨唧唧的干嘛,想和我打架?”
闻人褚突然走到明镜身边站着,他一言不发,神色冷漠。
冷如刀子的目光让普通男子动作一顿,男子强自镇定,心底却被闻人褚散发的气场震得发抖。他颤悠悠地悄悄看了这个浑身充满冷漠和力量的男人一眼,只一眼,便心知对方自己惹不起。
男子握紧拳头,强装蛮横道:“你们想怎么样?!”
明镜对闻人褚露出感激一笑,随后对男子说道:“这位婆婆的钱我替她付,同时你也要给婆婆赔偿,毕竟你打了人,婆婆要去给大夫检查检查身子。”
闻言,男子呸了一声:“都一把老骨头,还想讹我钱!”
明镜嘴角缓缓勾起,威胁道:“如果你不答应,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