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戎点点头,拿出一张王月林的照片说:“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和照片上的女生是什么关系?”
男孩大概是被丛戎冷硬的口气吓到了,搂着肩膀开始抽泣,“我说……我说……你们别抓我,我真没杀人。”
丛戎和贺君之无奈的对视一眼:我们又不是黑社会,有这么可怕吗?
“我……我叫张欢,是王月林的同、同学,可是我真的和她不熟啊,在一起上学都一年了我和她说话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啊。”男孩毕竟还是年轻,遇到事情就变得不冷静,一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丛戎勾起嘴角,眼睛里却没有笑意的说:“既然你们不熟,为什么说她散布谣言遭报应了?”
张欢提到这个情绪有些激动,探出身子急切地说:“这个是全班都知道的事,我也就是说说,没有真想诅咒她的意思啊。”
贺君之无奈的翻了白眼,这男孩的被害妄想症用不用这么严重啊,谁说他诅咒王月林了。叹了口气,他开口道:“我们看王月林的资料,发现她被刑事拘留过,你既然说她散步谣言,那这个谣言到底是什么?”
张欢一愣,脸色瞬间变了,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自在,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哪儿知道啊,大、大家都都、都这么说。”
丛戎冷笑一声,站起身子走到他身边,弯下腰低声道:“到底是你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呢?要知道欺骗警方的罪名可不轻啊。”
张欢的脸煞白一片,咬住嘴角低着头,好半天才如蚊子哼哼般说道:“我知道今天我要是不说实话你们是不会放我走的,可是这事儿学校不让我们说,一旦泄露出去我真的没办法在学校待了。”
丛戎一听这个,眼睛眯了起来,看样子这其中还真有隐情啊,学校为什么会极力压制这个事情,难不成这个和王月林的死有关?
不动声色的走回座位,丛戎笑着说:“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但是你得清楚作为一个公民你的良心是什么,王月林现在死了,警方有权利知道任何关于她的事情,现在你隐瞒真相,很可能造成真凶逍遥法外,而你则会内疚一辈子,这样你还坚持吗?”
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张欢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了,“这事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是知道王月林是个极端反对婚前性行为的人,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平时看到男女生拉个手都会上去阻止,甚至我有几个好哥们因为和女生恋爱被她无故锁在班里一整夜。”
贺君之皱着眉头,托着下巴怎么也想不明白,人家恋爱关她王月林什么事,她用得着这么对待同班同学吗,这么疯狂说不定是大脑受过什么刺激。
“她把你们关起来你们就不反抗?最起码你们也该告诉老师吧?”
“没用的。”张欢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学校是省重点,平时抓到早恋的学生绝对会马上开除,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大家被王月林抓住最多是被她折腾一顿,要是让老师知道了可能直接就被劝退了,这样谁还敢反抗?”
丛戎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理解现在的孩子了,私自囚禁他人明明犯法,可这些孩子宁愿忍着也不揭发王月林,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后来呢?为什么王月林被抓了,是你们举报的?”
“当然不是。”张欢摇摇头,“王月林看到我们不敢反抗就变的更加变本加厉,她平时对人都挺好的,但是一遇到男女问题她就变得特别暴躁,好像所有女人被男人碰了之后就都该死似的,反正她就是个变态,巴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最后我们实在忍不了了,就告诉了老师,谁想到他们只认成绩,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王月林的班长照样当得风生水起。”
张欢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继续说:“直到有一天,她印一大堆传单发给班里的女生,老师才开始注意这事。”
贺君之皱起眉头,“什么传单?”
“具体写的啥我忘了,反正大体意思就是告诉全班女生,chù_nǚ是什么伟大圣洁的,跟男人上过床的女人都该下地狱之类的。她就是个神经病!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想她。”
丛戎和贺君之陷入了沉默,这个案子和李晓敏的案子出奇的相似,不仅是死法一致甚至对“chù_nǚ”两个字的偏执都惊人的相似。到底李晓敏和王月林之间有什么联系,致使他俩变成这副疯狂的样子,甚至导致了他们被残害。
谜团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李晓敏的案子还是一团乱麻的时候,王月林的死对重案组的人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沉默片刻,丛戎才继续问道:“后来呢?她光明正大的散布这种东西,校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