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叹口气回了房间。
端木睿从小烟身旁将小家伙抱过来,回到自己房内。
第二日端木睿就开始准备马车,端木老爷仔细的给端木睿写了张字条,上面是藏草药的地址,还有大概的草图。
原来端木老爷安置那些草药的时候就做了完全的准备,他借口存放一些逝者的遗物,租了一间山脚下村民的房子长达两年之久,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只让那家房东帮忙照看,若是发现中间有人进去的痕迹,那么这两年的租金便会如数讨回。
端木睿有些担心村民会不会趁着两年不会来人的空当偷偷去看,端木老爷让他放心,交付他那间屋子的租赁凭据,并且告诉他路上怎么规避城门的检查,顶着夫人的压力,抱着胖嘟嘟的小家伙,终于将端木睿送走。
端木睿满心盘算着十日后的结果,无论如何也要赶上那个方府的第二轮面试,因此他一路不停歇,除了夜晚马夫和马都必须休息,只要是白天,他都在尽量赶路。
就这么不停歇的跑了四日,端木睿到了他爹说的那个镇子里,又用了一日,他才找到那个山脚下农户的人家。
☆、缺钙要吃肉
第三十七章
招账房学徒的方府这几日也没有闲着,他们将所有的所有交上来的本子全都挨个认真的看完,而且每涮掉一个人都要至少三个人的同意。
写错字的涮掉,账本那么严谨,错字绝不能有。
与别人雷同的也要涮掉,抄别人的或者讨论后听取别人意见的绝对不能要,做账是谨慎的事情,没有主见只会让账目混乱,这种人容易听信别人的意见,很容易给府上带来损失。
数目算不明白的依旧涮掉,这个一定是必须的,虽然测试的账目里面没有什么大额数目,不过实际上到了方府,大数额的账目很多,但是小数额的也不少,小的都搞不懂,更别提大的。
最后就是从留下来的这些账本里面,挑选思路清晰,思考严谨的单独放出来。
至于记录的方式和方法到底符不符合规矩,那个方府没有做要求,可以学会的都不是事儿,重要的是你天生是不是做这个的料。
因此光是第一轮,合格的人数不过一半。
但是有一份答案却让几个筛查的人皱皱眉,虽说账务清晰,不过看起来却跟他们习惯性的记账方式有很大不同。
不但分开的名目多,就是同一笔支出,在这个账务里也有重复出现的记录。
这个明显的算是思路不清晰,因此这本看似很严谨但是漏洞百出的答案就被归为账目混乱里面被涮掉。
他们轮番上阵检查账本,仅仅整理出来合格的人选这一项,就过了好几日的时间。
整理出来的最后结果他们才会正式递交给方府的账房先生陈先生,还有方府的主人过目。
方府主人姓方,是个oa,此时就坐在账房内,手中无目的的轻轻拨拉算盘,并没有真的算账,他一页一页从容的翻着下边筛查完交上来的合格账本,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他对每一个都心知肚明。
他的动作又慢又随意,但是却透着一股凉意。
仿佛燥热的天气因为他的安静顿时就让人神清气爽,但是靠近了却又冷的要命。
账房陈先生离他不远,这时也在认真的看着学生送上来的账本,一页一页特别仔细。
“今年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让人记住的学生……”这个雍容华贵的人终于开口,语调慵懒,却又冷清。
“是,”账房陈先生并不轻松,“目前看完的这些,资质都算平平,并没有亮眼的。”
“不知没看到的那些都怎么样……”他拉着悠长的调调,悠悠起身离开账房,“让他们将没看过的也都搬来。”
“是。”
方府这几日依旧审查合格的账本,仅仅筛选上来的这些,就足够账房先生看好几日。
那边端木睿也没有闲着,他找到那家农户,见那家农户并不像他爹描述的那般清苦,反而新盖了几间瓦房,还有妾室,那妾室正大着肚子坐在农户旁边,坐在端木睿的对面,凑到农户身旁一起看那个租赁房间的凭据。
农户皱皱眉,说当初跟端木老爷约好了只有端木老爷亲自来取的时候才可以将那屋子里的东西交出,现在却换了人来,即便凭据是真的,但是人却不是当时说好的,因此农户拒绝将那屋子里的东西交付与端木睿。
端木睿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一时忘了该怎么办。
他新雇的几辆大马车就等在门外,但是那农户却找借口要出去看田地,没法在家中陪着端木睿。
端木睿一伸胳膊拦住了将要出门的农户,他看着那瓦房的崭新程度,故意问道,“这几间新房子看样子盖好没有一年,看来是我爹租了那间屋子之后的事情。”
他只是随意一说,农户却变了表情,“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偷了你们东西盖的房子!”
端木睿一听,那农户一急,说话反而有此地无银的意思,他又道,“不让我取走我的东西,难不成里面的数量不对?想当初你跟我爹约定的若是数量不对,两年的租金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莫非你是怕了才找借口开溜?”
农户没有做解释,反而瞪大了眼睛冲他嚷嚷,“你再血口喷人,我们就去衙门对峙,看是你的东西见不得人,还是我动了……”说到这里农户突然住口。
端木睿了然的“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