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帮他们宣泄下精力!”
五湖水寨的根基已经打好,宋直留下了,看过战船模型的墨者也留下了,田襄子甚至豁出面皮把那两艘小船抢了过去,气的项梁又是无奈又是期待,墨家的机关术名声太响,兵技巧的战器多是出自他们之手,有了墨者参与,项梁对于船宫建成之后已经大抱信心。
虞周耍小聪明了,事实也证明他猜对了,水寨里全是军汉,再加山上还有项箕在,项夫人不会在此多待,那么两个小丫头也会随之而回。
马车咯吱作响,不自觉探出的小脑袋被一遍遍唤回,虞周的心底已经乐开了花。
感受到他的心情,独音一个人立随即电射而出,微凉的山风打在脸上有些发痒,躁动随着奔跑宣泄了不少。
前前后后转了好几圈,一身热汗的独音终于安静下来,清脆的马蹄声逐渐放慢,它追着一头懒驴子“咴吁吁”嘶鸣起来,虞周控着缰绳调拨马头之时,侧坐驴身的魏辙缓缓睁开双眼。
“老夫还以为你不会来问呢。”
虞周想了一下才知道师父指的是什么,只好顺着往下说道:“当时确有疑惑,不过后来放下了,既然师父重新说起,徒儿洗耳恭听。”
魏辙仔细打量一番,发觉虞周没有说谎,很是欣慰的说道:“顺其自然,不错,看来老夫枉作小人了。”
虞周恭敬道:“师父拳拳爱护之心,徒儿谨记。”
“哦?那你说说老夫当时有何深意。”
“师父当时以生辰相挟,是想引得项氏重人轻礼,师父,徒儿真的不怪您与范老的那番算计了”
魏辙不置可否,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义父说过的那汉子我去找过了,可惜没有丝毫音信,老夫是真的想知你生辰,奈何,奈何”
汉子?哦,虞周想起来了,记得自己是被人送到韩铁匠家中寄养的,茫茫人海寻找起来何其艰难,魏老头干嘛执着于这个?
魏辙的双眼说是洞若观火一点也不为过,他清晰的看出徒儿的疑惑却不作答,沉吟说道:“你这娃儿,哪儿都好,就是这天象一学兴致乏乏,若你能粗通三分,岂能不知前因后果!”
虞周翻了个白眼,夜观天象之类的还是算了吧,虽然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正视三分,可是经历过前世的唯物主义教育之后,他实在对这方面没多少兴趣啊。
“师父,您不是打算拿徒儿的生辰算卦吧?”
“怎么叫算卦,那叫占卜!易经一道博大精深”
古代的学问斑驳陆离,就像魏辙这身本事一样,有虞周主动想学的,也有他不怎么在意的,实在见不得老头唠叨,他小心翼翼说了一句:“要不您再收个徒弟,专门教他易学天道?”
老头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不学无术,你这个逆徒,你以为老夫不敢去收吗,到时候让他赶超你这个师兄,看你还有何脸面!”
魏辙本想激励徒儿一番,谁知虞周听完居然兴致高昂,眉开眼笑的回道:“好啊好啊,最好收那种六国贵胄之后”
心情激动之下,他差点说出最好去找韩国丞相之后,张良这位运筹千里之外的无双谋士始终都是虞周心头的一个坎儿,有萧何,有张良,如果再把韩信牢牢掌控住,那么以后自己不用多费心,西楚的道路都会顺风而行了吧?
虞周的过分热情让魏辙一愣,随即开口道:“好!那你日后不要后悔!”
“肯定不后悔,师父你就放心吧!”
开玩笑,肉烂到锅里那也是自己的,为什么后悔?放跑了才会后悔!
“师父打算去哪寻找良徒?”
“滚”
好吧,又招不待见了,不过虞周不以为意,因为按魏辙的标准,国士级别的家伙才刚入眼,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老头找不到张良。
小小的车队继续前行,解开心中疙瘩的虞周悠然许多,不过这其中最悠然的还要属卫弘父子。
萧何跟陈婴已经初步接手海盐买卖,这位会稽的地头蛇终于腾出空来四处转转,卫弘的心态很好,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一路同行的还有上百军士,数月之功没有白费,这群家伙的彪悍之气已经不用兵甲衬托,只是坐卧立行就透出浓浓的行伍之风,这让虞周有些担心,明显一看就是军汉的家伙,明目张胆四处乱跑是不是太不低调了?
事实证明他白白操心了,因为这上千里路散布几百个人根本不起眼,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卫弘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大。
骑着独音经过项超车前,别扭了好几天的老丈人终于拉下脸:“小子,你倒是福气不浅,这马可日行千里否?”
“应该可以吧,我没有试过,项伯父千里劳顿可有不适之处?”
项超眼睛里的渴望犹如实质:“好马,若以此马作聘,你小子同意不?”
“那可不行,这是我兄弟,跟羽哥差不多。”
项超听完毫不生气:“这是应当的,哼,总有一日,项某也要为羽儿寻得千里良驹。”
“项伯父,我问个问题您别生气,如果复兴大楚之业需要秦人之力,甚至是斩杀过许多楚人的老秦人,您能接受吗?”
项超的眼神从独音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