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堵住门口,不冷不热的说道:“公子来得不巧,我家主人不在家。”安庆宗笑着说道:“管家说笑了,昨天回来的,怎会不在呢?”
陈进板着脸说道:“什么昨天今天呀?不在,就是不在,要找我家主人改日再来。今天请回吧!”
安庆宗仍然赔着笑脸说道:“是呼延老板特地叫我来的,说是有要事相商,要不然我怎会知道他一定在家呢?”
安庆宗是做过调查的,他此行的任务十分特别,安禄山订嘱,一定要请到呼延宝金。所以他才这样执着,不惜对他府上的一个下人,这样低三下四。为的是博得呼延宝金的好感。
陈进得到呼延宝金的嘱咐,以为安庆宗在说假话。冷笑着说道:“你不要在我面前说瞎话,象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我见的多了。主人没有邀请人,快点走吧,我还有很多事,没闲功夫跟你扯谈。”
陈进做出关门的动作。再好的涵养遇上这种态度也受不了,何况安庆宗是有身份的人。范阳军的少帅,朝廷的五品将军,在蓟城他可是威风八面的人物。
他突然提高嗓门说道:“你不就是一个看门的吗?凭什么将你家主人的财运向外撵?耽误了呼延员外的生意,你负得起责任吗?”
陈进也加大了嗓门:“你吼叫什么呀告诉你再大的声音也没有用,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厚脸皮,跟你明说了吧,我家主人就是不见你这样的人。”
安庆宗差不多要气晕了,但遇上这样的人,又不能用强,因为他还要请他的主人。他冷静下来了,很和气的说道:“麻烦你通报一声,就是有他叔叔一起做生意的故人,要请他合作做一笔大生意。”
陈进还是不相信,斜着眼说道:“大生意,多大啊,说来听听。”“五十万贯吧,也许还要多。”安庆宗有意将数目说得大一些。
陈进听到这话,震惊不已,用怀疑的声调说道:“吹牛皮,这大的数目,谁做得了啊?”
安庆宗说道:“所以要请呼延老板合作,只有他和我们合作,两家加在一起,才有这个能力。”
陈进似信非信,但态度已经改变了许多,关门的手自然的放下了。他在想让不让这年轻人进门,如果真的有大生意,自己擅自放弃了,呼延宝金事后还不要他的饭碗啊,他这个管家就做到头了。
他知道呼延宝金的全部心思都用在生意上,有生意他一定要做,而且越大越好。有这样大的生意,他会想方设法钻营的,更不用说是送上门的了。
他打开大门,对安庆宗客气的说道:“先生请在堂屋稍等,我去通报一声,主人现在正忙,出不出来接见你是他的事,我一个下人,不能违拗主人的心意。”
呼延宝金用手摸着胡须,正围绕着装钱的箱子,缓慢的度步,微笑着频频点头,沾沾自喜。突然听到敲门声,冲掉了他的好心情。他对着门喊道:“什么事啊,我不是跟你交待过吗?现在不要来烦我。”
陈进站在门外说道:“有个年轻人,他说有一笔五十万贯的大生意,他一个人怕做不了,要请东家合作一起做,我赶他走,他赖在门口不走。所以我特来向你请示。是留下呢,还是让他走。”
呼延宝金突然抬头,眼光放亮。对门外说道:“你做得对,再忙,也不能放弃这样大的生意,你先去接待他,我马上就来。”
呼延宝金一个一个的关上箱盖,然后上了锁,才开门出来,用两把大铁锁将门锁上,快步向堂屋走去。
安庆宗正在品偿上好的龙井茶,这可是极品,在蓟城也不一定能经常喝到。有了呼延宝金的回话,陈进回到客厅,换了另一副嘴脸,对安庆宗热情多了,换成了最高规格的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