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鼻音浓重,带着委屈的哭腔儿似的,却又不是在哭,颠三倒四地骂:“罗战你什么玩意儿啊,你混蛋你……你干什么啊,谁让你干了……”
罗战躺在地上喘,爬不起来,一看程宇气成那样儿,心想坏了,可别真急眼了。
再说哥还没真干你呢宝贝儿!
罗战勉强陪笑解释:“程宇,你甭生气,我就是没忍住么!其实你也知道的,我……”
程宇怒道:“你干嘛不忍着啊你?你给我滚!……谁他妈的让你这么胡搞了!你怎么这样儿啊……”
程宇只骂了两句,声音就渐渐低沉下去,眼皮子沉重得抬不起来,眉头仍然执拗地拧着,宁死不从的表情,身体却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动都不动弹。
罗战愣了一会儿,大气儿也不敢喘,小心翼翼地喊:“……程宇?睡了?”
程宇没声音了,睡过去了,酒酣人困,再加上纵欲过度,睡得很香,呼呼的。
“程宇?”
“……”
罗战彻底懵了,这家伙刚才到底是醒着呢,还是醉着呢?骂得那么欢,到底是清醒的人话,还是醉话胡话?!
程宇连内裤都没提,褪到膝盖上,一条腿蜷着,另一条腿伸得笔直笔直,光滑的两瓣屁股圆圆润润地翘着。屁股还挺白的,与后颈和手臂是完全两种颜色,估计常年没见过阳光,没露出来给外人看过。
罗战心想,这会儿要是骑上去把程宇彻底办了,估计这人也没力气反抗。
可是明儿一早等这人醒了,知道了……估计程宇会一枪顶上太阳穴,把他给崩了。
等到程宇明儿早上醒了……怎么交待啊?!
撒娇耍赖还来得及吗?
服软认错有用吗?
宁死不降会被警察弟弟拾掇了吗?
程宇会不念旧情把自己抓起来严惩法办吗?
咱这算qiáng_jiān未遂吗?关键是后边儿俩字,咱真的是“未遂”啊……
罗战暗暗叫苦,肋下被踹的那一脚疼痛难忍。
他破罐破摔似的仰面躺在地板上,赤着身子,软塌塌的一条歪脖枪像初秋结了籽儿的老黄瓜,奄奄地躺在胯间。
舌尖回味着方才春宵一刻的销魂滋味和筋疲力竭的后劲儿。
操,挨这一脚也值了。
只要是程宇亲自踹得一脚,老子觉得值!!!!!
29、反咬一口
程宇第二天是被潘阳的电话叫醒的。
被窝里迷迷糊糊地听见手机铃,下意识地去摸床头,没摸到,再摸身上,裤子没了,只摸到自己光溜溜的屁股。
程宇浑身一激灵,窗帘缝儿射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眼球不适,满眼浮尘嘲弄似的飞舞。
他悄悄掀开棉被,被窝里一摊乱七八糟的痕迹让他脑子里轰得一热,脑袋胀得像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开锅了、热流从颅骨缝儿里溢出来似的混乱……
昨儿晚上……怎么睡这儿了?
昨儿晚上……干什么了?
罗战那个王八蛋呢?!
小屋门突然吱呀一声儿开了,程宇下意识地捂紧棉被!
进来的人却不是昨儿晚上那只大混子,而是罗战的小兄弟麻团儿武。
麻团儿武皮笑肉不笑得:“呦,程警官,您终于醒啦?睡足啦?”
程宇挑眉:“你怎么在这儿?”
果然当警察的职业习惯,见个人就先审几句,这什么臭毛病啊!麻团儿武心想,好像应该是我来问,程警官您怎么在这儿!
麻团儿武耸肩:“这是我大哥和我兄弟开的饭馆儿,我过来串门儿呗,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啊?”
程宇:“……罗战呢?”
麻团儿武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儿:“我说程警官,您还惦记着问一句我战哥呢?您瞧瞧您把我大哥都折腾成啥样了啊!”
程宇莫名其妙地问:“我怎么折腾他了?”
麻团儿武:“程警官,您昨儿晚上是真喝高啦?您都不记得啦?那合着我战哥就平白被人欺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