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还是听张妈的吧,去休息一会儿。”云儿微微皱眉看着略显疲态的庄晗道。
庄晗望了一眼床上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轻咬了咬唇道,“嗯,不过,若是吴兄醒来,你们要马上通知我。”
几人点头应了声。
待庄晗去休息没多久,吴文轩便醒了过来,其实庄晗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在那装睡而已。他不是没想过这样装睡对得起庄晗那一片担心嘛,但脑海里寒儿死前说的那些话却偏偏总是冒出来,烦躁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他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念头,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出来,骇的他连忙将这些浮躁念头一起遏压下去,再也不敢多想。
轻轻吁了口气对欲要叫庄晗的云儿道,“让他多睡会吧,我无事的。”
被人伺候着,王毅又给瞧了瞧身体,已无大碍,吴文轩便让所有人都退下去了。
躺了好一会,吴文轩犹豫着想去看看庄晗,他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不顾一切救自己,当时真是让自己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起身,站到窗前,望着窗外,他觉得心躁难当,碍于受了伤,要不然一定挥剑打斗一番,方能舒坦些。
心不在焉的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又出了房间,在走廊里傻傻的转了转,不知不觉间,竟来到庄晗休息的屋门口,想了想,呆愣了片刻,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轻轻走到床榻边,庄晗正睡的熟,侧身躺着,两只手轻轻附于肚子上,兴许这样睡舒服吧,亦或着他连睡觉都在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望着他,吴文轩忽然忆起新婚那一夜,揭开喜帕,初看眉眼间和寒儿有些惊人的相似,所以稀里糊涂的强--要---了他。
他和寒儿最像的是这双眉眼,但相处久了,会发现,最不像也是这双眉眼。庄晗有着一双忧郁哀伤的眼睛,不强,淡淡的,却让人难以忽略,甚至有些心疼。
他悄悄在床边坐下,想起他和寒儿、和庄晗在一□□点滴滴。
他从不否认自己对寒儿的感情,即使当年父皇那么极力反对,他也是没有动摇过。后来寒儿家被满门抄斩,他也是费尽心思的保住了寒儿的命,为了救他,甚至不惜和父皇闹得关系破裂……再后来,父皇决定斩草除根,自己情急之下,答应赐婚娶庄家的小姐,这才算是勉强压住父皇的怒火。
可是,娶进家门的庄府小姐,居然是男扮女装,还是错上了花轿嫁给自己,他的出现破坏了自己辛辛苦苦维持的他和寒儿的关系,也打破了他只爱寒儿的规矩。
虽然自己是极力的不愿意承认心底那一抹悸动,但还是一次次控制不住,一次次想---要他,chū_yè那种销--魂的滋味,让他久久不能忘,还有他那不经意间表现出的纯情模样,都让自己着迷。
他想,那人一定有一种魔性,看多了,想多了,就会上瘾。
本以为选择视而不见亦或许可以忘记那种吸引,可那日他身穿一袭淡青色男装,眉目如画,自信的挥着长剑,从天上飞身下来,就好像那不食人间香火的偏偏仙子一般,瞬间让自己心跳的乱了章法。
这还让他怎控制的住,只能投降,只能沦陷。
但这样做,却无意的伤害了寒儿,那个从第一眼就说“要娶他为妻子”的人,纵然对庄晗心动,但断不舍得伤害寒儿。
故强压住那种悸动,想了个万全之策,让他做寒儿替身,把他送走,断绝他与庄家的一切关系,无论如何保住寒儿在自己身边堂堂正正的待着就行。
殊不知那人却早一步做了牺牲,且不顾一切在自己面前跳入那万丈悬崖,那一瞬间真的是痛急攻心。
那个人再出现时,也是寒儿离去之时,细想想,就跟讽刺一样;那时他心中充满复杂的感情,寒儿离去了,可庄晗回来了,到底该如何待眼前人。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庄晗的感觉变了,变得想占有,想让他再也不离开自己,直至老死。
本以为拴住他应该不难,他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反感,现如今又怀有自己的骨肉,这自然是水到渠成。
可没想,昨日看到他“挥柳作剑,点水破石”,那一瞬间,仿佛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变通了。
寒儿被神秘人下毒,那人就会“挥柳作剑,点水破石”;而且寒儿将死他就出现,对于跳崖之事也遮遮掩掩……莫非,害死寒儿幕后的凶手是……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安排好的?
不!
不可能的!
吴文轩用尽力气甩开这种可怕的想法,站起身,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快速出了房门,可以说他几乎是逃出房门的。
那个可怕的想法出来,就让他心头一痛,不愿意承认,只能逃避。
……
庄晗醒来时,听到吴文轩已经醒了,高兴之余,立马迫不及待的去看他,坐在床边,看着吴文轩因失血有些发白的脸颊,他心疼的发紧,轻声道,“吴兄,王大夫说你已经无碍,但是因失了些血,需好好补补身子,我们在这先停留几日,待你恢复较好,再启程可行?”
吴文轩不自然的扯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少爷,该喝药了。”祈福端着煎好的药说道。
“我来吧。”庄晗端过药。
祈福识趣的退出房内。
“我自己来。”吴文轩说着,就要伸手去接碗。
“你胳膊受伤了,还是我来喂你吧。”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