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发现了。”艾里盖利手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意味深长地说,“我不过是担心蓝图,怕在他在星际旅行的时候又遇到什么危险,而且……我想找机会和他的朋友谈谈。”
“你是说青鸟吗?”小正太仰起脸看了眼不断拉开距离的两人的身影,蹙起秀气的眉头说,“那个人很奇怪,他昏迷的时候身体参数几乎完全正常,但依照他的状态反应不该是这个数据。感觉……像是伪造的。”
艾里盖利不住停顿,又问了句:“刚才青鸟苏醒的时候你察觉到异样没?蓝图的向导素痕迹完全消失了。”
“是的,好像是启动了某种自我保护机制,具体原因我暂时也无法解答,但是……”小正太眨巴了下金色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感觉和他那个朋友有直接联系。”
“这就对了,说明我把他们请回小鹰号是非常有必要的。”艾里盖利叹了口气说,“有些事得当面询问才能知道结果啊……”
三人一前一后下着楼梯,艾里盖利因为和圣卡洛斯的秘密谈话故意落在后边,很快就和蓝图他们拉开了距离,而看不到他的身影,蓝图就变得心绪不宁起来,隔三差五地回头张望,动作一频繁,青鸟就烦了。他扳住蓝图的下巴面向自己,严厉地问:“你心慌什么,他那么大一个人你还怕他出事?”
蓝图的脸微微发红,他硬着头皮反驳道:“……我就看看,你生什么气,我以前替你操心操力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嫌我烦?”
因为你现在注视的人并不是我啊——
青鸟磨了磨牙,恨不得在他身上咬出个印记以示主权,挣扎了一番他还是忍了下来,挑着眉问:“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
蓝图猛地僵直住身体,语无伦次起来:“谁?我?不是,没有,你想多了!”
看到他的反应,青鸟的胸口莫名有些刺痛,他松开手恹恹地说:“你紧张什么,我不过随口问问。”
“青鸟,你怎么了,又不高兴了?是不是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要不我催艾里走快点儿,我们早点回港口,你也能早点休息。”蓝图见青鸟情绪低落,老妈子脾气发作,围着他一阵嘘寒问暖。青鸟扬了扬嘴角,紧紧拉住他的手说:“我没事,别担心。”
二人率先出现在酒店大堂,没一会儿就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不过一个上下楼的功夫,这里的气氛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忙乱的场景摇身一变成了铁血肃然的氛围。
或哭泣,或讨要说法的顾客不见了踪影,满场乱跑的机械警察整整齐齐排成两排维持着酒店大堂的秩序,而在大堂中央,赫然多了一支加萨尔联邦海军的精英方队。站在队列首位的是位英姿勃勃的中年,深蓝色的军服崭新挺括,挂穗的肩章昭示着他截然不同的地位身份。
如果蓝图见过阿兰卡,他一定会发觉这位暗金发色的中年军官和那位中校有着相似的面貌特征,而中年军官脚边蹲坐着的漆黑皮毛的半岛狼更印证了两人的血缘关系。
“他是谁啊?好威风啊。”蓝图感慨了句,突然,那只黑色的半岛狼动了动耳朵,朝他所在的方向看过去。金色的狼眼死死盯着蓝图刚刚探出头的角落,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回头去。
“库里,怎么了?”黑狼身边的中年人低头不苟言笑地问。黑狼甩了甩耳朵,摇了摇头。中年人慢条斯理地看向刚刚引起黑狼注意的方向,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洞穿那结实的墙壁。
躲在后边的蓝图无缘无故出了身冷汗,他瞥了眼把他拽回去的青鸟,张着嘴无声地发问:[为什么要躲起来?]
青鸟肃然地摇了摇头,大气都不敢喘。就在这时,艾里盖利及时出现在两人身后,拉着两人朝另一个人出入口移动。
中年人的眉头终于松了开来,就在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叫住了他:“父亲!您来了!”
阿兰卡带着神思不属的莲娜走进酒店,看到中年人的到来分外激动,他拉了拉有些茫然的莲娜,朝中年人走去。中年人正是阿兰卡的父亲,赫伯特·哈里斯,加萨尔联邦海军上将。
赫伯特站得挺拔,看到儿子儿媳出现依然吝啬笑容,甚至在阿兰卡兴奋不能自已的时候泼了他一盆冷水:“阿兰卡中校,这就是你身为军人的姿态吗?”
阿兰卡脚步一顿,赶忙站直身施以军礼,他声音洪亮地称呼道:“上将!很抱歉!”
赫伯特表情和缓了些,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他瞥了眼迟迟不向自己问候的儿媳,莲娜仿佛没发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公公,迷迷蒙蒙目光涣散着不知在看何方。赫伯特脸孔一板,猛然训斥道:“阿兰卡,你怎么照顾莲娜的,她的意识海受到伤害你都不知道?”
“什么?”阿兰卡闻言一脸懵圈,他呼唤了莲娜几声都没有反应,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忐忑不安地问赫伯特:“父亲,这该怎么办?”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跟我过来!”赫伯特低声呵斥了声,转身向亲卫队吩咐了几句,随即带着阿兰卡走进了底楼的vip休息室。
vip休息室不大,但胜在隔音良好,赫伯特难得露出和军人风范不一致的野蛮表情,他把阿兰卡粗鲁地拽进去,一关上门就开始训斥起来:“阿兰卡你搞什么,莲娜是你的妻子你的向导,你起码要确保她的安全,明白吗?”
阿兰卡看了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莲娜,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