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去冒这个险。
顾惘只觉得有把火在身体里焚烧五脏六腑,每一次火苗汹涌燃起的时候,都有一口淤血涌道喉咙处。顾惘在血要吐出来的时候,又强行把它咽了下去,身上的痛感在肆虐,他却依旧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只是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殷折天内力耗尽,但是却没有受什么伤,比起顾惘来说好了很多。
那名女子走进了一下,两人才仔细的辨认出,这个分明是个才十五六的少女,只是她穿着得太为端庄贤淑,没有半点俏皮可爱的气息,远远的看去不像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反而像是三八年华的女子。
她走进了一些,看着顾惘一下别扭的说道:“你受的伤很重,虽然是死不了拉,但是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很严重的,你要不要我搀着你一点?及时上崖你的伤势就不是什么大事情了。”
顾惘摇了摇头,疏离的说:“谢姑娘的好意,我不用。”
那少女跺了跺脚,脸皮有些泛红,她难得那么主动,还说要自己去搀扶他,却被拒绝的那么干脆,心中有几分尴尬。
顾惘仔细在少女的面前盯了一会,突然问道:“请问姑娘芳名?”
倒不是顾惘对这个少女起了什么心思,只是被顾上铭的那些烂情债弄得习惯了,见到这些长得好看的适龄女子,心中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是不是和自己家爹搞上过的。
顾惘心中难得替自己悲惨了一把,回到了二十年前,反而混成了这样,真是不济到了一种程度了。
疲乏的审视完了少女,心中没有对方的印象,就没有多想了,他现在很不舒服,没有多余的心力去仔细的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少女都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名字,便看见顾惘审视了她几眼,然后一副失去兴趣的模样,转头走开,少女气鼓鼓的说“喂!你叫我小怜就好。”
顾惘没有理会那位自称小怜的少女,而是加快脚步的向前走去,顾惘只是一时兴起,便跳下了天山崖,他没有想到会出那么多的变故。
他现在只后悔自己没有随身的跟在顾上铭的身边,现在不过是分开了那么一小会,就出了那么大的事,真不知道要是在拖延一会,还能出现什么奇葩的事情。
殷折天看着顾惘身受重伤还在强撑着赶路的模样,心中一阵的感动,若面临这一状况的是他,等他回去的人是傅白,他也会和顾惘一个表现。
难兄难弟啊!
自称小怜的少女看着顾惘的背影,脸微微发烫,人世间如此不凡的少年,正好她在今天就遇见了。天边的那一颗带着尾巴的陨石,不偏不倚的轰中了她的一颗少女心的感觉。轰得她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着。
原本她一路跟来只是因为好奇心作祟,她躲在他爹爹的房门外听见了一个人对他爹爹说的话,而且是要杀柳絮山庄的人,他爹爹也应了下来,虽然没有全部听清楚,但是她模糊的听得好像这柳絮山庄的人和她爹爹的关系很不一般。
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也想要探视一下那层不普通的关系到底是如何。便一路到了天山崖下。
这个爹爹想要除去的少年,是犯了什么错呢?他做了什么让爹爹要出手对付他?
她很是中意这个少年,她隐约的记得他是叫顾惘。这样一个风华卓越的少年,要是死了可不太可惜了?也不知他是怎么得罪了自己的爹爹,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和爹爹说说顾惘的好话,让他放过顾惘。
两人都走得艰难,殷折天走了一段路程,突然叫停了顾惘,顾惘回过头来看他,投以一个疑问的眼神,没什么多余的力气说话。
殷折天从腰带上系着的香囊里取出了一个大银铃,上面雕刻着一只一翅一眼的飞鸟,真是神话中的鹣鲽,此鸟得相互守护扶持,才能飞上天空,畅游蓝天。鹣鲽雕刻得栩栩如生分毫毕现,殷折天说:“这个铃铛,我有一个,傅白有一个,我若是摇响此铃,傅白手中的那个铃铛也会响起,并且靠着手中的铃铛能够找到我现在的位置……”
顾惘懂了殷折天话中的意思,他们现在都身体状态不佳,如果傅白能赶来,对他们就是很大的一重保障了。
但是从殷折天犹豫不决的神情中,顾惘还看见了一丝期盼和隐隐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