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眉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了头。
周英帝托起夏白眉的下巴,细细抚摸着他苍白的面孔,指尖最终停留在那道被关隽臣千军破甲罩面一鞭留下来的刺目痕迹上。
他一双长眸凝视着狭长的伤痕,面色深沉,似乎略有不愉。
“哼。”过了良久,周英帝冷冷地开口道:“朕的弟弟当真好功夫,已有足足月余,你面上这道疤竟还未消尽。”
“皇上……”夏白眉声音一顿,随即平静地道:“是眉儿无能,扰了您的兴致。”
“朕先前与你说,莫要下手太重废了晏春熙,只不过关隽臣既然敢伤你的脸,朕便要毁了他心肝的半张脸蛋。朕需得叫他知道——你是朕的东西,朕打得、杀得,但是他,他连你一根指头也动不得。”
“只是怎的,临到头了你倒还舍不得对晏春熙下手?眉儿,你以前从不心软。”
周英帝说到这里,深沉的双眸里闪过了一丝摄人的冷光,手指一捏,霎时间在夏白眉的脸颊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显然是用了狠劲儿,他一字一顿地道:“还是说……你这是怨朕了?”
“皇上,”夏白眉嘴唇颤抖着:“我……”
“眉儿不怨。”
他喃喃地道,眼角微微泛了红。
夏白眉有着一副变幻莫测的皮相,狠辣时如同一尊从血海里徐徐走来的修罗,可是在周英帝面前,却又时常有着好似女子般y-in柔雌伏的一面。
一对白眉哀愁地蹙起时,下面那双本是端方秀丽的凤目里,像是潺潺流动着一泓秋水,似怨又似嗔。
周英帝一时竟也看得痴了。
夏白眉陪他在这深宫之中,度过了漫长而跌宕的十数年,从不得志的太子,到一步步走上登基大典,称帝、封禅。
究竟是多少年了啊……
他怎的竟有些记不清了。
东宫正殿前那株树冠赤红的凤凰木如今都已长到了七八丈高,而他面前的人却像是没变,但再一恍眼,又好像是变了,叫他怎么都瞧不真切。
过了许久,周英帝终于低低叹了口气,将夏白眉的身子拥进了怀中,轻声道:“眉儿,朕的眉儿,你可记得有多久没唤朕一声宁哥了。”
“宁哥。”夏白眉依偎在他怀里,声音沙哑地又长长念了一遍:“宁哥——许久没和你在一块了,眉儿是想你了。”
“朕知道。”
周英帝心里一疼,可是这一疼,却疼得他下身也突兀地硬挺了起来。
他从未有这样的时候,往常即便是夏白眉陪着他,也要被含着舔弄上许久才能有些许动静的地方,竟是第一次这般激烈地有了征伐的欲念。
“眉儿……”
周英帝把夏白眉翻过去按在身下,草草扯下薄衫,粗暴地掰开夏白眉修长结实的双腿,然后就径自c-h-a了进去。
这般毫无怜惜的进入,自是无半分温存抑或是欢愉,夏白眉疼得脸色发白,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
他并不呻吟,只是将脸埋在明黄色的枕上,手指悄悄攥紧被褥,两瓣t-u,nr_ou_被撞得啪啪作响。
周英帝显然是不满夏白眉这般反应,从后面揪住他散落的漆黑发丝,将他生生扯了起来:“张口,叫给朕听。”
夏白眉被迫高高向后仰头,直到周英帝的面容颠倒过来映在他的眼帘里,模糊而又癫狂。
急切使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男子失去了身为大周皇帝的从容,而与其他被情欲所左右的粗俗男子没有任何分别。
夏白眉是惯了的,他们的欢爱鲜少有其他姿势。
周英帝不喜瞧见他残缺丑陋的部位,除了偶尔在腿间盖了锦被,其他时候皆是从后面来。
他总是这样……要向后仰着,仰得脖子都酸痛了,才能望见周英帝的水中倒影般的面容。
那是他爱了一生的,平平无奇的面容。
“宁哥,啊……”
夏白眉唤了一声,他当年为着太子与陈贵妃的争端被毒哑了嗓子,后来便不爱在这时出声。
只是他仍是顺从的,周英帝让他张口,他便哑哑地叫了。
“眉儿,朕心里有你。”周英帝低下头一下一下地吻他的额头,喘息声带着些许紊乱:“朕心里只有你。你是明白的,对不对?眉儿,朕是天子……你得懂朕的难处,许多事,朕不能再像从前一般。”
“眉儿明白。”
夏白眉的眼角悄然滑下了一滴泪水,他闭上眼,平静地道:“宁哥,眉儿一生,只爱过你一个人。你的难处,眉儿全都见过——”
“眉儿疼惜你、牵挂你,不、不怨你……”
第三十五章
周英帝年纪已不轻,与夏白眉的这番欢爱虽甚是短暂仓促,但到后面体力仍有些跟不上,他喘息着抽身而出再躺下时,神情隐隐带着y-in沉。
夏白眉虽被顶得双腿发颤,但却也顾不上自己腿间的一片狼藉,而是匆匆披上薄衫,提起j-i,ng神跪在周英帝身旁,拿了块玉白绢巾先细细地为周英帝擦拭着额头和脸颊的汗珠,然后伏下身,再将周英帝胯下已颓软下去的物事也清理了一番。
周英帝一双狭长的眼睛始终深沉地盯着夏白眉,他未回应夏白眉的话,却忽然伸出手重重捏住夏白眉的下巴:“眉儿,你瞧着……朕可是老了?”
许是在床事上的受挫叫他心中不快,周英帝开口询问时,面色微沉,眼中已然露出了乖张之色。
“皇上是天子。”夏白眉望着周英帝,神情很平静:“天子……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