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纸月叹一声,眼里有哀伤疼痛:“实不相瞒,母亲...母亲早已改嫁.”
得到答案的流景一愣,心内一阵忐忑,原本想不清楚的事情终于明白,而却是...
“所以你是怕酒青回到人间知晓这事接受不了,特来找流景?”艳骨这话虽然是对卫纸月所说,可视线却落在了流景身上,见他星目微闭,散发着怜惜。
“嗯,父亲爱母亲至深,若是让父亲知晓这事,我不知...不知父亲会如何?”
艳骨一听这话,冷笑出声,流景不解,抬眸看他:“那你是想隐瞒多久?”
是啊,辛夷总会死,酒青总会再遇见她,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那日。
“我...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爹爹回去,流景你...你能劝劝爹爹吗?”卫纸月面色为难,看着流景的眼神带着祈求。
虽能明白她所想,可酒青等了辛夷二十年,却不知是这种结果。
再垂下眸,流景心思复杂:“我。。我不知道”酒青渴望见到辛夷,二十年了,这次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而且还是流景提起的,这时说要拒绝,要如何拒绝?
艳骨抬起冷傲的唇角:“酒青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你们无权阻止。”
对,无权阻止,像他当初放弃转世为人的机会要留下来一样。
“既然大人不肯相助,那民女告辞了。”艳骨的态度坚决,卫纸月也不是自讨无趣的鬼,都表现的这么明显,她又何必苦苦祈求。
卫纸月起身,行礼离开,流景连忙起身:“夜深,我送你。”说罢也朝艳骨拱手行礼离开。
不过是几刻钟,原本的兴趣盎然却消失无踪,变得心事重重。
在不被灰白色彩渲染的范围,竹林深深,风声徐徐,夜凉如水,鬼本身就是冰凉的,对寒冷不太有感觉,可地府的冷不比人间,它会让有鬼有感觉,流景见卫纸月穿的单薄,出于对晚辈的爱护,故将外衫脱下,披在了她身上。
卫纸月有些心不在焉,流景这一动作让她身体颤抖,指尖触碰到她柔弱的双肩,触感明显,见她抬眸,眼神讶异,流景将手放下,出言转移话题:“辛夷她...改嫁何人?”
“南郡首富...曲暮。”
其实早该注意到的,酒青生前,家境一般,他死后,父母双亡,辛夷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养育母女两人?卫纸月死时,虽说装扮简单,可身上穿的哪是普通百姓能穿的起的?流景本以为...却不想是这种可能。
“你别太担心了,明日之事我会有办法的。”流景安慰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
卫纸月听闻,扯出苍白一笑,不再多言。
若是走回去,土路漫长,第一次与女子独处,竟有些尴尬:“你在孟婆那可还习惯?”
卫纸月浅浅笑道:“婆婆待我甚好,我很习惯。”
“如此便好。”
“那你呢?”
流景应道:“也很好。”艳骨待人客气,有礼,虽说和狐禾不甚熟悉,但是流景想这也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