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我忍不住放声感叹道。
心情顿时一片大好。
如此良辰美景,在王府似乎怎么也享受不到。
我一边喝酒,一边间或同赵仁聊上几句,气氛宁静而安详,先前的尴尬也仿佛早已随着晚风飘散。夜间清凉的风时不时地吹过来,拂在我的脸上舒服得紧,酒意袭来,我忍不住闭上眼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片刻后,睁开眼,刚好看见赵仁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静静地看着远处思索着什么,神色复杂。
“赵兄?”我疑惑唤道。
赵仁片刻才回过神来,解释道:“无碍,就是有些喝多了。”
我眯了眯眼,月光下对方稍显不自在的侧面还是叫我瞧了个分明。
先前同他讲话都未曾嗅到过什么酒味,喝多一词明显胡扯。
心中闪过一抹猜测,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坏笑。
“喝多了?赵兄是喝了多少呢?”口中说着话,我凑近此人,引得身后桃花纷纷。
赵仁转过头正要说话,却恰好对上了我距之仅差毫厘的脸。
我微笑着看着对方,月光下清晰地瞧见对方黑瞳中自己的倒影,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目光中竟带上了那么一缕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嗯?看来对这家伙,我还真同对别人不一样。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承认对对方的好感之多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倒还尚在掌控。
赵仁怔怔看着我,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对方不躲,我自然更不可能错过这么个试探人家的机会,这么近的距离,我轻易地感觉到了对方鼻息间的气息越来越急促,离得更近了,却也并未见他闪躲。
这是真的打算和我试试了?否则为何不闪不避?
气息交缠间,我眯起眼,正要吻上去,忽闻不远处的高楼内一阵喧哗,却不是宾主尽欢的欢快之声,其间竟透着一抹不寻常的味道。
对方似乎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那个,楼内似乎出了什么事,我们先去看看吧。”
我心中一边思考着是将始作俑者清蒸还是红烧,一边随着赵仁齐刷刷地跳下这棵桃树,飞身向高楼而去。
路上竟碰见了白天放见过面的唤作婉姑娘的美人,对方身侧还站着好几个生面孔,想必皆是赵仁的手下。
“出了什么事?”赵仁声音有些紧张带来的失声,后又发现这点,连忙干咳一声,复又问道:“方才出了什么事?”
那婉姑娘的视线没有在我身上停留多久,便急匆匆地看向赵仁,神色凝重道:“西晋一个时辰前率兵偷袭了江南澧洲,下了战书说要同我们开战,顺便代我朝圣上清君侧!如今已经快要攻打进花洲城了。”
我怔住,这么容易便叫其攻打进来了?难道派守江南的军队吃shi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kiss。。。。。
☆、谋反之人
结果我刚这么想,赵仁便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苦笑着答道:“将军您有所不知……那些人正是在江南守军的协助下攻进来的。”
赵仁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道:“莫非……是申虎?”
那婉姑娘点了点头:“属下也是这样猜测的,恐怕江南的守军早已被申虎控制了。”
我从记忆中搜寻了一会,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便问道:“申虎是何人?”
那婉姑娘将实现重新落回我身上,其间隐隐带上了一抹探究,似乎在好奇我究竟是何人。
赵仁耐心答道:“此人曾经是祁南王府府兵,得先帝赏识,将其封为祁南骠骑将军,这些年虽说没什么动静,不过一直在养精蓄锐,有人说他从头至尾都在为祁南王卖命。”
区区一个王府府兵,竟然能得先帝赏识?若不是其真有过人的本事和运气,那便是刻意为之。不过因其是出于祁南王府,我其实更加偏向于后者的可能性。
“可即便是如此,一个祁南王府出来的的骠骑将军为何能控制住整个江南守军?”若我没记错,江南守军头目叫罗沐琛,以前还同此人偶然见过一面。此人虽说没有宁折勿弯的脾气,不过也算是一个有烈性的人,不至于那么容易便将帅印交出去。
此言一出,周遭人却静默了半晌。
“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婉姑娘瞟了我一眼:“那个罗沐琛差不多半月前便已向祁南王府投诚了,也不知道是给了他什么好处。”
我面上不好意思一瞬,心中却是一凛,连罗沐琛都被收买了,江南一带的守军岂不危矣?
赵仁眼神却凌厉了一瞬:“我只想知道,李明晔什么时候同西晋混到一起去了?”
旁边一名一直没有说话的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开口道:“我们也都是方才得到的消息,说是打进来的西晋军队似乎对这一带了如指掌,没多久就把澧洲攻下了,明显是有人从境内为其通风报信。现如今来看,除了祁南王,想不到其他人了。”
我心中大概有了谱,李明晔本身便是狼子野心,先前同赵仁联手一事不成,自然不会眼看着赵仁坐大,至于西晋军队,怕也是李明晔先找上了对方,否则不会如此贸然行事。
而前些日子花月楼发生的那桩恰好被我撞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恐怕那也是西晋太子起兵攻进来的□□之一。
原本西晋便一直在受南燕的压制,听闻西晋太子一直是一名主战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