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滕翊答应着便起身坐到白佳诚对面的沙发上，脱下外套，松开领带和衬衫领口，然后平静地注视着他。

“喜欢上我，说明你是个比较有眼光的人；而被你喜欢，我也确实感到很荣幸，但是……但是，我觉得我不太适合……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后我也不太可能去想，我就觉得我们以前那样相处就很好，真的，希望你——”

“白佳诚。”滕翊突然连名带姓地打断他，专注地看进他的眼睛，字字清晰地说：“不用这么麻烦。你只要，给我一个可以死心的理由。”

白佳诚被问住了。

此时此刻除了呼吸，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说些什么。

为什么……要……死心？

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表白，难道不就是期望那个人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吗？为什么滕翊却只希望直接得到一个可以死心的理由？

为什么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就想直接被判死刑？难道一句温和宛转的场面话都不屑于接受？

沉默有时是利刃，拉长的沉默好比是一刀一刀在心上的凌迟。

这种被拖着、耗着、吊着的感觉又渐渐清晰起来，他知道自己正在重蹈多年前的覆辙，但并不想这么快就去温习这种痛感，“哪怕你直接告诉我你觉得恶心也好。”

这是他可以接受的理由，即使痛感会是那样的强烈。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从来没觉得你恶心。”

滕翊接着问：“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

“暂时没有。”

“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从来没有对我动过心，以后也一定不会，是么？”

简简单单的一个“是”，此时此刻他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仿佛齿关被锁住一样。

半晌，白佳诚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听到：“不知道。”

滕翊听到这个答案，忍不住苦笑道：“阿诚，其实我本来并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我一开始只想对你好，纯粹地对你好，喜欢你这件事我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没有期望过能有什么结果，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结局，包括你可能的回答，我都能预演得到。只是人总归是贪心的，当我知道你也会关心我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要更多，一边试探你，一边又疏远你。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却又害怕把你吓跑。”

“我说过，我没觉得你恶心，也不讨厌你，更不会吓跑的，我没那么胆小的……”

“阿诚，我说得还不明白么？不想给我机会，就趁现在让我死心。”

白佳诚听了他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死心’的意思，就是以后都不提这事了？我们原来是怎样，以后就还是怎样？”

滕翊望着他，轻轻摇头，“以后就各走各的路，不会再有交集，我更不会缠着你旧事重提。”

白佳诚有点儿着急，忙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怎么就不能继续做朋友了？”

“因为喜欢你，所以不能忍受只能看着却始终得不到的痛苦。”

白佳诚静静地看着他，感受着他的无奈和绝望，心里越发觉得难过和不忍。

“你……是真的很喜欢我吗？”

“嗯。”滕翊点头。

“有多喜欢呢？”

“想照顾你，想抱住你，想像现在这样望着你。”

“那……”白佳诚感觉嗓子有些发干，脸上烫烫的，“要不，我们试试吧。”

==============================2015.03.10更新==========================

第32章（2）

白佳诚说完这句话时仿佛能看见滕翊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之情，可是很快，滕翊渐渐冷静下来，只问他：“你刚才问我是否真的喜欢你，现在我也想问你，你说的‘试试’是否也出自真心？”

“嗯……我想给彼此一个机会，如果真的不行的话，这种事也不能勉强吧？”

已经比预期的最坏结果好过太多，难道能有这样的答复不应该知足么？

即使和苟延残喘相较并没有太多区别，滕翊就这样无声地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期限呢？”

“期限？”白佳诚想了想，说：“要不，一个月吧？如果到时候我们都觉得可以继续下去的话就转正。”一个月后也差不多就是春节放假了，假如到时候真不行的话，大家各自回家过年，再一个长假回来，也好各自做好打算，总不至于那么突兀地尴尬。

滕翊同意了他的提议，起身坐到他身边。

白佳诚能清晰地感觉到滕翊带来的热量就在身侧蔓延，慢慢地似要包裹住他，看着他的眼神也不似以往，而是充满了愉悦地期待，“阿诚，我可以抱你吗？”

“嗯，可以的……”白佳诚莫名觉得紧张，还有一点不好意思，“但是，我……不想那么快，那么快就，那个……我还不太懂那个……”

滕翊见他这样紧张局促的傻样，觉得喜欢又奶猫爪儿挠心窝似的可爱得让人不能释手，便不禁温和地同他笑说：“我发誓，我现在只是想抱你，只有这一个想法而已。”但你并不知道，我这样想了很久，很久。

“嗯，好。”白佳诚这番话才飘出口，他便落入滕翊的怀中，板寸头懵懵懂懂地撞在滕翊胸口的衬衣料子上，他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

除了感到意外让人安心的温暖，还有成熟男人的气味，炙热的木香调香水味弥散其间。

带着沉淀下来的醇厚感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