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霖没有回应,只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杨一鸣把右手的拇指按上去,指纹解锁的手机瞬间就打开了,屏幕亮起的同时,一张色彩浓烈的画铺满了整个手机屏幕。那上面有个签名,徐霖,八岁。
“我,我,我画的。”徐霖惊讶地说,声音微微杨高。
“我很喜欢,”杨一鸣挪动一下身体,靠得更近了一些,他指着屏幕说:“你看这个颜色多好看。”
“哦。”徐霖蹦了一个字之后又陷入了沉默。
杨一鸣并不在意,他试探着寻找问话的方向和突破口:“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是就想,这个画家才八岁啊,画得多棒啊。”
“嗯?”徐霖用一个字表示一种疑问。
杨一鸣说:“你看这色彩搭配得多好。而且除了颜色以外,我喜欢这画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徐霖轻声问道,眼睛里露出一丝欣喜的光。杨一鸣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线光彩,他指着画上的人说:“这个人物画得特别传神。”
“传神?”徐霖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吧。
“嗯,”杨一鸣点点头,说,“这个人一半明一半暗,背景的颜色又杂乱,其实让人觉得特别慌乱惊恐,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徐霖小小声说:“我,害怕。”
杨一鸣想起,那时丁子木刚刚离开福利院去念初中,紧张又慌乱,他又说:“可是大背景的颜色浓重,像是黑夜一样。有人喜欢晚上,有人不喜欢晚上,我猜你不喜欢晚上对吗?”
徐霖忽然瑟缩一下,眼里的光彩暗了一下,他嗫嚅着说:“我,我讨厌晚上。”
“你不喜欢夏天吧?”杨一鸣小心地问,围着核心话题绕圈。
“嗯。”徐霖点点头,脸色唰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