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下楼去把人拖上来,按在床上勒令他好好睡觉。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今晚从答辩会回来,不想也知道他去送了于沛昀那小子,回来就那副鬼样子,不问都知道发生了他不喜欢的事。
可是是什么事,他问了,岑愿也不可能开口说。
朝钼不管其他,可是现在凌晨4点多了,连小外八都趴在暖烘烘的狗窝里睡了。秒钟还在“可可塔塔”地走过,一声响过一声,吵得头疼,岑愿却还好死不死的不上来。
朝钼不禁想到自己刚才撂下的那句话,是不是让他多想了,会不会让他难过了。
他终于站起身,决定下楼抓人。
拉开门朝钼就定住了。
岑愿抱膝坐在门口,头顶的发旋陷在柔软的黑发里,垂下的手边放着西装外套。
他清瘦的脊背在紧绷的衬衫下显出漂亮的蝴蝶骨,后腰靠着门,像是睡着了,有些可怜的模样。
他的身子随着朝钼开门的动作轻轻晃了一下,他连忙俯下身稳住岑愿。见他睁开眼睛,水光盈盈的黑耀瞳孔。
岑愿看清眼前的人,扯出一个微笑,微微动了动唇,说:“我没带钥匙呢。”
一句话,朝钼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和矛盾犹豫的力气,他伸手把岑愿抱起来,回身走进卧室里。
“别动。”他说,然后帮他脱了衣服,盖上被子。
朝钼不知道岑愿有没有睡熟,他的手撑在岑愿两侧,没有起身。
他问:“为什么不敲门。”声音很轻,像是呓语。
岑愿没有张眼,脸上却是笑开了,他伸出手搂上朝钼的脖子,把他结结实实拉到自己身上。然后向后挪了挪,给他让出一块地方,开口说了句:“很困。”就接着不动了。
朝钼就在他很快就平稳和缓地呼吸声中,就着那个别扭的姿势,别扭地穿着衣服,别扭地半失眠地,睡了别扭的一晚。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可是某只“闹钟”还是准时准点地提供了免费叫醒服务。
朝钼还没完全睡实,一条黏糊糊的东西就在他脸上拖来拖去,湿漉漉的,一片大雾气和“斯斯哈哈”的奇怪水汽扑在脸上,拨开又回来,拨开又回来,偶尔还被什么扎扎的东西刺一下。
f?真是噩梦!他困得睁不开眼睛,心烦意乱地直接下意识用手去抓,就摸到毛茸茸的……软乎乎的……
“小!外!八!”
他压着嗓子吼它,回头看一眼岑愿还睡得好好的。当机立断提起它的狗腿把它丢出去,用手在卧室门口来回比划,表示那是“可移动范围”和“不可移动范围”的分界线:“说了不让进卧室!”
昨晚忘记关严卧室门的下场就是早上八点被叫起来迎接阳光,朝钼认命地给它补狗粮,小外八逢喂必吃埋头吭哧,一人一狗相对无言。
儿子吃完了神清气爽,绕着他爹要求出门玩。朝钼想一想,确实憋了他很多天了,就拍拍他的狗头:“等一下爸爸啊。”
他去洗漱好,随手做了两个勉强能看的三明治,倒了牛奶,把另一份放在纸袋里封好。带着儿子出门。小外八很聪明,经过一段时间的教育,早已经用不着小狗链了。在小区院子里欢实地东钻西翻,去找许久未见的朋友,扔下朝钼一个人远远看着它。
不一会儿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牵着一只小贵宾犬跑过去,小外八回头瞧见,伸出舌头兴奋地左右跳了几下,直接一个“狗抱”扑上去压倒了小女孩。朝钼看他们玩得开心,又怕闹得没分寸了,就想还是过去看看吧。
一个老奶奶笑呵呵地站到他身边:“不用去看了,他们也熟得很。”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老人家精神矍铄,面容和蔼,同住一个小区,朝钼遇到过几次。他礼貌地和老人询问:“我记得小外八我们出来散步的时候没见过您。”
老太太更乐了,看着草坪上吵闹的孩子说:“那肯定是你不在的时候它偷偷跑出来了。”
“?!”朝钼忽然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那边小女孩倒是拉着小碎花裙失望的跑过来,和奶奶说时间好像到了。
“哟,你什么时候这么自觉,竟然记得上钢琴课的时间了?”奶奶笑着问她。
小女孩指指身后的小外八,嘴巴使劲鼓起来:“是小外八提醒我的,它可聪明了,记得时间了就老是在这个时候顶我,提醒我去上课。”而后回头抱住跟过来的小外八的头,揪着它的耳朵,装作生气的样子问:“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玩啊!”
小外八耍流氓地拱了她一下,伸出舌头舔她的脸,她就痒痒地直笑,朝奶奶身后躲。老太太看着不早了,就告别了朝钼,牵着小孙女回去了。
朝钼就蹲下来,日常拍狗头:“说!你什么时候偷跑出来认识的人家?”
问半天问不出个屁来。
回去的时候岑愿已经起床吃过早饭了,又是老样子,趴在沙发上塞着耳机,抱着电脑看。
朝钼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我要出门了,最近一个月可能还是没有周末和休假,公司录音室两头跑。”
岑愿看了他一眼,继续敲电脑,没给回应。朝钼习惯地理解为默认,自己换衣服,穿外套,去玄关穿鞋前岑愿叫住他,摘了耳机合上笔记本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见朝钼一脸不明所以,接着说:“我未来两周左右都没什么忙事儿,一个人多无聊,我就去你录音室呆着。”
朝钼瞄了一眼被遗留在沙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