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感激地道谢,没多想就步履匆匆地朝街尾走去。
卖包子的小哥将热腾腾的包子盖好,鬼头鬼脑地探出脑袋朝远去的凌烟望了望,见她往街尾去了他放心。随即,他对旁边的茶铺老板道:“王大哥,我这摊子劳你帮我照看一会儿,我有事儿出去一趟,不会太久。”说完,他脚下一溜烟儿就跑了。
凌烟按照那小哥告诉她的路线一直走,走到巷口,果然看到了一个卖糖的。她问:“请问老人家,你可知道李家药铺怎么走?”
老人家猛地抬头,凌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何人?”老人家沙哑低沉的声音在空巷子里回荡。
凌烟开始觉得隐隐的不对劲,心跳如雷,自己或许是中了什么圈套,她没多想便转身打算离去。哪知没走几步,就被几个捕快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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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我们在李家药铺附近抓到了一个可疑的女子。”捕头对沈霜照说。
沈霜照转过身,那张脸上早已褪去原先的稚嫩。三年的时光将她磨砺地更为成熟,也让那张清丽的脸变得更为标致。
“可疑的女子?”
“是。方才东城卖包子的小哥来府衙禀报,说是有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一直向他打听李家药铺的事。”三年前,水澜城里多的是同名的李家药铺。可是在李叔那间铺子出了命案后,那些同名的药铺都嫌名字晦气,纷纷改了别名。而今,水澜城里的李家药铺,只剩下那间废弃的店面。“卖包子的小哥觉得那名女子装扮可疑,看起来也不像是本城的人,便到府衙禀报了这件事。之后几个捕快赶去,果然捉到了那名女子。”
沈霜照听到“面纱”两字,心里便震颤不已,连带着脸色都沉了下来。若真是那人……沈霜照想了想,唇角竟勾勒出一丝含蓄的笑容。而后,她的目光不禁落到手腕上的铃铛上,戴了你三年,也是时候摆脱你了。
她对捕头说:“劳烦张捕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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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到这么大,凌烟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地被人捆绑住。她扭了扭被捆住的手,却只是白费力气。她怒瞪着捕快,说道:“我到底何罪之有?你们不由分说地将我抓起来,究竟想怎么样?”纵然她算是青城的人,那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将她抓起来啊。
为首的捕快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不屑地说:“你鬼鬼祟祟地在那李家药铺附近打转,究竟想做什么?李家药铺自三年前出了命案后就废弃了,那条巷子里其他的店铺人家也都迁走了。你一个姑娘家说是去废弃的药铺买药?不是心里有鬼,就是你和那巷口卖糖的老头一样,是个疯子。”
凌烟大惊,本以为自己扯的慌是最合乎事理的,万万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了。
“怎么不说话了?”捕快趾高气昂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蒙着脸肯定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被人这样冤枉侮辱,凌烟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里不是青城,不会有人给她撑腰出气。
捕快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阵轻轻的铃铛声。捕快抬头,只见沈霜照与张捕头从牢房的楼梯上走了下来。他急忙从椅子上起身,上前弓着身向两人行了礼。
“那女子何在?”沈霜照问,凌烟恰好处于她的视线盲区。
“沈姑娘随我来。”捕快狗腿地带着沈霜照到了凌烟面前。
凌烟抬眼,目光不期地与沈霜照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望着眼前的人,瞳孔急剧收缩,而后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满当当的是讶异与笑意。
沈霜照被那双熟悉的眸子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她伸手揭下那人的面纱,只见那人冲着自己淡淡地笑着。
红唇微启,只听得:“沈霜照,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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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牢房里,只不过这件牢房显得更为恐怖。牢房位于地下,所以屋子里长年没有阳光,就连里面的照明也是靠蜡烛勉强维持。这里潮湿、阴森,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时不时还能听到老鼠的叫声。
“吱……”位于最里面的牢房的铁门被打开,生锈的锁链发出刺耳又难听的声音。
陆清容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手下。她依旧蒙着面纱,比起三年前,她的心狠手辣与妖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名男子呈“大”字,四肢连带着脖子被几根铁链牢牢锁住。
见他沉睡着,陆清容便执起火盆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按到了男子的胸膛上。滚烫的烙铁碰到皮肤,立即发出皮肤被灼焦的瘆人的“呲呲”声。
“啊……”男子被胸前的灼痛弄醒,发出痛苦的叫声。
陆清容很满意他的反应,将烙铁扔回了火盆,溅起几丝火花。
男子抬头看她,隔着火盆望去,陆清容的脸像是扭曲了一般,正如她毒辣的心一样。
陆清容扬起头,只拿余光瞟他,讥讽道:“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衣衫褴褛,半张脸都被乱糟糟的胡子和头发盖住了。街上的乞丐都比你体面。”
这男子便是三年前李家药铺的老板李叔。他低下头,并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陆清容悠闲地在牢房里踱步,她走到破旧的小方桌边上,上面放着一小壶酒和一个杯子,大概是看守的人留在这里的。她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