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上课?”
“我不上课我干嘛?”
“别去了,留在家里陪着我。”
“你就是发个烧,陪什么陪,我走了啊。”
钟鸣说着就拿起自往外头走,走到一半又回过头说:“对了,黑子我也没喂它,不过我给它放了点狗粮,就是它现在胃口刁,不肯好好吃。”
“你不在家我就不去医院,我倒要看看,我在心里头到底有多少分量。”
钟鸣就冷笑了出来,说:“随便你,反正我其实巴不得你烧糊涂呢,你脑子烧坏了,我也就自由了。张江和一会就来了,我先走了。”
“钟鸣!”
男人叫住他,忽然说:“刚才我做梦,又梦见那天晚上你跟我说你喜欢我……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真心话?”
钟鸣插着兜,好半天才回过头来,幽幽地看着凌志刚:“你很想知道吧?”
他说着忽然扯出了一脸的笑,有点得意:“我就是不告诉你。”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的,他没想到他那时候说的一句话,过了这么久凌志刚居然一直都记着。生病的人似乎都要比平时脆弱一点,看来铁打的凌志刚一样不例外。他吹着口哨出了门,今天看来他运气很好,刚到站牌那儿公交车就来了,他还抢到了一个位子。他坐在车上一路会想昨天的事情,又想到凌志刚那有些病歪歪的神色和满脸的创可贴,哼了一声,说:“活该。”
可是他刚下了车,还没走到学校门口呢,张江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受不了你们家这个祖宗了,他死活不去医院,你说怎么办?”
一个大男人这么闹腾他也不嫌丢人!钟鸣没好气,说:“随便他,烧死他算了,他生病其实也是罪有应得。”
“别介啊,我看他烧的挺厉害了,刚才拿体温计试了试,都四十度了快。这平常不生病的人一病起来可不得了,弄不好真烧坏了。”
钟鸣在学校大门口停了下来,脸色有点那看,他拿着手机,脚底下踢着石子儿,说:“你把电话给凌志刚。”
等了一会儿,就听男人在电话那头幽幽地问:“有事儿?”
“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走之前我不是都跟你说了么?”
“我懒得管你,反正有罪你自己受。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别跟小孩儿似的瞎闹腾,你赶紧……”
凌志刚一下子就把电话给挂了。钟鸣听着手机里“嘀嘀”的盲音,恨的咬牙切齿的。
说到底,还是凌志刚看人眼光毒,知道他是个心软的人。
这世上对一个善良的人来说最可悲的,就是有人拿着你的善良来谋算你。钟鸣在那儿犹豫了一分钟,骂了一声,又往回去的路上走。凌志刚是吃准了他的心软,他就也做一回小人,趁着凌志刚在生病当中,送一回糖衣炮弹。
凌志刚把手机还给张江和,张江和放到耳边“喂”了一声,才发现手机已经挂了:“怎么把电话给挂了?说好了么,钟鸣他回来么?”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