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六一怔,脸色就白了,凌志刚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接着。”
范老六接在手里,拿着刀的手居然在哆嗦,朝钟鸣这边看了一眼,好像是在看张宏远他们。王四儿倒是个血性汉子,捋起袖口把手往桌子上一放,问:“你想要哪一根?!”
范老六拿着刀走过去,盯着王四儿的手指头看。钟鸣拉了拉张宏远的袖子,小声问:“都是你们自家兄弟,你不过去说句话?”
张宏远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看旁边的陈彪,两个人像是有默契似的一块走了出来:“算了,说到底都是一家子的事儿,咱们关上门好好谈,该认错的认错,该受罚的受罚。”
“那可不行。”凌志刚仿佛铁面无私:“他们选择在金帝这么闹,就是想我出来主持个公正,我也来了,事儿也捋清楚了,他们都是当大哥的人,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说了谁错谁就断根手指头,这事不能赖。”他说着看向范老六:“你怎么不切啊,还想让我动手?”
范老六红了眼,拿着刀子的手都在颤抖,凌志刚脸色一凝,扭头说:“再给我拿把刀。”
周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钟鸣大气都不敢喘,直直地盯着凌志刚看。旁边又有人递过来一把水果刀,凌志刚扔在桌子上,说:“你要是不肯切,那你们就一人一刀,都留根手指头。”
王四儿怒气冲冲地看向范老六:“你他妈磨蹭什么,有种你就切!”
范老六呼吸都粗重了起来,忽然把自己的左手放在桌子上就要切下去,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的陈彪忽然握住了范老六的手腕,笑嘻嘻地说:“有事好好说话,干嘛动不动就动刀子,还招这么多兄弟过来?为了个女人伤兄弟之间的和气,值得么?”
张宏远紧接着也发话了,朝人群里喊道:“行了,都散了,给他们世间好好聊聊。”
人群渐渐地散开了,陈彪拎着范老六和王四儿的肩膀往里头走,钟鸣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么刺激的场景,他还是第一回见。凌志刚掏了根烟噙在嘴里,旁边立即有个服务员过来给他点上火,他吸了一口,问张宏远:“我看着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
张宏远就笑了出来,漫不经心地说:“还不是范老六惦记着王四儿那小子,见王四儿跟那女的亲热受不了才闹的事儿。”
凌志刚一愣,随即就笑了出来:“我还真不知道。”
他说着就看了钟鸣一眼,钟鸣已经涨红了脸,不敢相信张宏远的话。他还是第一回见到除了他跟凌志刚之外,两个男人之间的这种关系。
“那这个王四儿,确实该切根手指头。”凌志刚看着钟鸣,意味深长地说:“有点不识抬举。
“也不怪王四儿。”张宏远没摸清凌志刚话里的意思,接着说:“范老六那人忒横,脾气又坏,我都不待见他。”
“就是。”钟鸣插话说,“我也不喜欢他,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张宏远笑了笑,问凌志刚:“你们去哪儿了,陈彪说你不在市里,去山间别墅了?”
“嗯,圣诞节,过去住了一夜。”
凌志刚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忽然露出了一点笑,嘴角和眼角都露着一点迷人的纹路。张宏远跟着往里头走,回头看了钟鸣一眼,小声问:“俩月了吧,这回时间够长的……”
钟鸣在后头听见了一点,有点不自然地放慢了脚步。凌志刚回头也看了一眼,声音淡淡的,说:“俩月还没尝口荤腥呢。”
张宏远惊讶地又问了一句,钟鸣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就隐隐约约听见凌志刚回答说:“他不愿意,我也不舍得强迫他。”
☆、109我真想咬你一口
就是那么一句话,让钟鸣的心忽然就软了一下。其实这句话要是搁在平常,也就是很平常的一句,关键是他刚刚才目睹了凌志刚不怒自威的气势,两相对比,凌志刚对他的与众不同,也就一目了然。
因为不久前凌志刚一句“我的人”,钟鸣算是第一回不太正式地跟凌志刚的那些手下见面了,所以他们人虽然散了各干各的事情,对钟鸣却都很好奇,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猜出钟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