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份tequila,一瓶野格,兑红牛。”
“tequila纯饮还是加柠檬和盐”
“多加几片柠檬,然后果盘小吃随便上几样就行。”
苏夕正抬起头与青年的酒保在大声的对话,而西枣坐在沙发里局促不安,仿佛她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环境里,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胆大妄为的自己如今已经变的战战兢兢,坐卧不宁。
“西枣你要喝什么?”苏夕朝这边大声的喊道。
“给我一杯可乐吧,我不喝酒,陪着你就好。”西枣勉强的笑了笑,坚定摆手摇头。
苏夕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到底还是吞下去了,挥挥手示意酒保下去,西枣暗自松了口气。
这杯可乐,西枣足足喝了一个晚上,她就像一个木头人,靠在沙发的一角冷眼旁观,而她的视线永远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这样一来西枣显然与周围格格不入,几个想前来搭讪的男人被西枣的冷漠碰了一鼻子灰后,就没有什么人再愿意接近这里了,当然在这样嘈杂混乱的环境中,西枣还是清楚的听到来自周围的嘲讽还有恶语,那些男人女人的交头接耳是故意作于她看的。
“不喝酒,来酒吧做什么呢,来这里当圣母秀给谁看啊!”
“说不定说来揪小三的,一看就是个怨妇,别扫兴了,到别处找乐子去。”
西枣没有理会那些难听的讥讽,她抿了抿玻璃杯中已经被冰块冲淡了的碳酸饮料,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那个靠近吧台的那具妖娆的身姿上。
这一个晚上苏夕几乎不在座位上,她拿着酒杯在拥挤的人群中四处游走,似乎她已经是这里的熟客,男人们热情的与她打招呼,为她买酒,为她点烟,搂着她的腰肢与她在桌球台旁调情玩笑,而她笑得是如此的花枝招展,桌球清脆的碰撞声完全被她的朗朗的笑声掩盖,被黑色v领针织长裙包裹着的丰韵白皙的胸脯在欢朗的大笑声中起伏不定,无需细看,西枣也能瞥见在昏暗的灯光线下,与苏夕搭讪的那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眼光,可苏夕居然毫不在意,她甚至加入其中的几处酒台,与一群陌生的男男女女玩着疯狂的游戏,既然是游戏就会有输赢,奖赏,惩罚。而苏夕却总是输的那一个,西枣看着摇摇欲坠的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尽那些惩罚的酒精,尖叫着,与人贴面,亲密,以接受处罚。西枣眉头紧锁,苏夕今天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了,还是每次她来这里都是如此。酒吧里的苏夕浑身都是颓然,放纵,病态的气息。西枣简直坐如针毡,她觉得心好像被千万跟长针扎入,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抽疼,她想冲过去,把她拉回来,朝她大吼,别喝了!
可现实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八年前她也没有这样做过。
因为八年前的苏夕就是这副模样,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西枣好想过去把苏夕面前的一排泡在子弹杯的浑浊洋酒全部喝掉,这样苏夕就不用独自接受游戏的处罚了,可喝了又怎样,下一轮的惩罚依旧会延续,苏夕还是会继续喝下去。
西枣紧握的拳头到底还是松下来了,冲动也变成了忍受,她不想破戒,这是她最后的戒条,
她不能喝酒。她发下了多少毒誓,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守了八年的清规戒律就因为那个人给破得几乎一干二净。烟,酒,过去,她都说过要断绝,可如今除了酒,其它的毒药她又轻易的沾上了,若是再碰酒精,八年前的离开与之后摆脱过去的努力就会成为一场可笑的闹剧,到头来西枣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而她只会成为一个自娱自乐的小丑,在自己的世界里胡闹,自以为是又自作多情,最终,观众在剧场里享受欢愉过后,她又沦落为那个被众人抛弃的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