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陵,这位雍容的老贵族已经很久没跟人动手,双腿也已经残废,但勃然一怒间,风云变色,仿佛天地发雷霆之威。
身形未动,一股澎湃如潮的气势就向着桑原杀压了过去。
这股气势已经凝成实质,扫过地面,地面的青石板咔咔碎裂,崩飞的碎石在浮半空,随罡风起落。
就在这时,一道诡异的身影挡在了桑原杀面前,这人也是扶桑岛国人,桑原杀的叔叔桑原义冢,五十来岁的老家伙,身形略显佝偻,装扮形象就像扶桑幕府时代的浪人。
他微微一笑,挡住了这股惊人气势。
但额上也惊出微微冷汗,心想若是桑原杀直接承受严陵这股雷霆万钧的气势,恐怕会被吓得肝胆俱裂,以后武道修行也会留下阴影。
场上一时鸦雀无声。
眼睁睁地看着浮在空中的碎石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这也太夸张了。
严薇安转了转灵动的眼珠,瞪着严陵,她从没见过叔叔动怒过,这是头一遭,心里比所有人都更加骇然,自己这位很不务正业的叔叔竟厉害到如此程度。
一怒而风云变!
他古武究竟精进到何等境界了?也没见过他怎么刻苦修行,以前就是整天旅游啊。
而老匹夫沈横江眼中阴晴不定,凭严陵刚才爆发出气势判断,他应该已经迈入真武后期,怎么可能这么快?作为同辈人,沈横江心里很不平衡,他可是一直被卡在真武中期。
哎,始终要被严家压一头。
老匹夫郁郁地唏嘘起来,向严陵投过去了一道极为复杂的目光。
半晌后,牛大器先呼出来:“我-操,严叔原来这么厉害,幸好我还跟他一起撸过串,这回去可以吹一辈子了。小林子今天没来真亏。”
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也让这个定格的画面重新活动起来。
扶桑记者们重新握住了摄像机,不可一世的桑原杀也在微微挪动脚步,眼中显出敬畏之色。
至于桑原义冢,这个老家伙也不简单,扶桑岛国著名的高手,境界已经到达真武中期,即便是放在泱泱华夏的古武道,也算数得着的人物。
他含笑道:“严桑,您是一代古武宗师,加雷霆之怒于后辈,有失你们华夏古武道颜面了。”
“他口出不逊在先——”
“胜利者有发音的权利!”
桑原义冢话里带刺,“难道你说的不是事实?你们华夏人确实胆小,而且年轻一辈刀术无人能胜过他。”
严陵缓缓松开拳头,坐下来,不冷不热道:“在场年轻人不过是华夏古武道的沧海一粟。”
“那就让能胜过他的人出来?”
严陵默然。
在场年轻人的确胜不过桑原杀。
他虽然英雄无敌,但总比桑原杀高了一辈,出手并不合适。
见这种情形,扶桑记者咔咔咔地拍起了照片,之后不过五分钟时间,网上就出现了一组二愣战败的特写照,标题是帝国大胜华夏武道。
就连那把无极刀也都有极为清晰的照片,刀背带血,刀口也已经崩裂。
扶桑编辑记者极尽嘲讽之能事,照片下面所写内容不忍卒读,诸如“昔斩杀帝人之无极刀的崩裂,华-夏军魂至此破碎,武道衰微,我扶桑大帝国去初升旭日……”,把这场比武扩大到了国家武道的层面。
当然,还有帝国刀之英雄桑原杀之类的夸张报道。
场上的气氛则更加尴尬,就这样输给扶桑岛国人了?家门口败北,看着扶桑人耀武扬威,真他-妈的窝囊。
来看热闹的人纷纷退场,神色煞是沮丧。
“真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输掉。”
“这下扶桑岛国人可有的说了。”
“没办法,谁让咱们华夏学武的人不争气呢?连扶桑岛国人的毛都没碰到,就被打的落花流水。”
“人家扶桑国就注重这种东西。”
离场的人变走边议论着。
而桑原杀则把“胜光”抱在胸前,得意地看着这幕,纵然得不到名刀“胜光”,挫败华夏的锐气也令他兴奋。
吆西——
他放声笑了出来。
正在这时,远处隐隐有一点如雪寒光照闪动,黑暗中,一个人,一把刀,以并不算很快的速度走了过来。
什么人?
立场的看客将视线转移过去。
桑原杀也在向来人打量,逐渐走近时,演武场上的灯光照清了他的脸,五官分明,目若朗星,唇边挂着一点玩世不恭的浅笑。
陆京!
他还是来了,径直走到演武场上,挥刀指住桑原杀的眉心。
“给你十分钟时间休息。”
“你要跟我比刀?”
“我负责来抽你,让你这辈子没胆再在华夏土地上嚣张。”
陆京冷哼了一声,“比刀?你区区东洋小国的倭人,有何勇气在华夏大地上拔刀?铸刀技术是我国传过去的,刀术也是我国传过去的,站在老祖宗门前你能要点脸么?啊,你们东洋倭-人似乎素来不要脸,那就比。”
“八嘎!我要砍下你这支-那人的头!”
桑原杀阴冷一笑。
“去你妈-的,被废话赶紧滚去休息,省得待会儿输了又觉得不公平。”
“我现在便可一战。”
“不知死活啊。”
陆京舔了舔嘴唇,脚步微微前错,摆出准备攻击的架势,眼中战意蓬勃,不得不说这扶桑岛国人算是个很好的对手,身上已经具备刀客气质。
“等等!”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