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副官毫不客气的评价的男人,趴在桌子上强调自己的伤心,但是莱拉根本无视他白烂的演技。
话说回来,怪不得他这么不愿意说出母亲的秘密呢。
莱拉觉得自己很想见一见这位名叫弗莉达的人。不光是那个麻烦的儿子,居然还在一段时间内照顾过o2,想必应该是拥有相当的包容力和牺牲精神的人吧?
“我们打交道的时间虽然不短,但是对于彼此的状况好像都不怎么知道呢。”
想到以前所不知道的“她”的辛苦,莱拉深有感触。但是路西法多却从桌子上抬起面孔反驳。
“你在说什么呢。别说是性格了,你连我的身体不都一清二楚吗?至今为止明明是好朋友,只是因为不清楚父母的事情,就会变成不相识的外人吗?”
“没有那种事情。不过,如果没有选择军人作为职业,我们根本就不会相遇吧?我也就罢了,你的性格完全不适合做军人。虽然现在听到理由后觉得原来如此。不过想到至今为止居然都没有问过理由,我自己都觉得实在是太乱来了一些呢。”
“有吗?反正至今为止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妨碍,知不知道也都一样吧?”
“你又在那里胡说八道。要想深刻地了解对方,一个很奏效的办法就是去了解这个人人格形成的场所——也就是家庭环境。”
“噢,既然如此,你是在什么家庭长大的?为什么选择军人作为职业?”
用明显对副官的主张并无同感的口气,黑发男子如此询问。
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的莱拉十分狼狈,注意到十分狼狈的自己的滑稽之处后,她浮现出了讽刺的笑容。
距离那时已经过了十二年。按说也该到了可以笑着把那个当成回忆的年龄,可是在无意识中,她还在畏着那份痛苦。
可是既然自己已经威胁着不甘愿的路西法多说出了实话,那么当然不能用不想说这个解释来逃避开话题。
她嘴上继续着苦笑,开始讲述不光是眼前从来没问过的好朋友,而且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事情。
“我的父亲——就算站在我的面前也不会认同我的存在。他所想要的只有继承家业的儿子。而我虽然是他最初的孩子,他却绝对不会和我说话,也不会碰我。同样的也绝对不让我对他说话,碰他。我在父亲所在的地方只是个透明人。”
虽然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但是由于以前的苦涩的余韵,胸口还是有些疼痛。
结果,路西法多露出了明显的批评表情。
“真是个差劲透顶的父亲啊。如今这种东西早就落伍了吧?就算是自己的孩子,自从懂事起也就是拥有独立人格的人了啊。虽然差劲的父亲我也有一个,但是至少小时候还肯跟我说话。”
尽管相对的,他也因此而由于对方的语言受到了成堆的伤害,但是他是觉得这样至少比遭到无视要好吧?
莱拉也如此认为。
“虽然因为想要改变这种可悲的关系,我进行过单方面的努力,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既然父亲不认同我的存在,那我也把父亲当成死人就好了。我在学校有很多朋友,而且老师们也很疼爱我这个优秀的学生,我已经在切实认同我的人中间找到了自己的场所。可是——最后只有一点,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父亲……”
“你那个幽灵父亲做了什么?”
“在我刚满十五岁的时候,唯一的弟弟,由于父亲的失误所造成的事故去世了。那个时候,虽然我还住在远处的学校宿舍里,他却要求我一毕业就回家和父亲公司的人结婚……”
“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